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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開的這個琴行,我今天正好幫忙看店。」肖茂站到鋼琴旁邊打量著她,「晚晚長大了,這麼漂亮呀。」
蘇晚有些想哭,因為肖茂已經老了。
四十歲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其實並不算老,但他確實比記憶裡二十五歲的樣子老了太多了。
他身上那種乾淨的氣質還在,但語態和神情,都和當初不一樣了。
並且一去不復返了。
猶記得當年初見,他的眼睛裡繁星如沸,像是有著整個銀河系,而現在從他的眼睛裡,已經看不到奕奕的神采了。
蘇晚就這麼一直看著肖茂,扯了扯嘴角:「老師,一起彈一首曲子麼?」
肖茂愣了一下,隨即在她身邊坐下,莞爾道:「好啊,來個四手聯彈吧。」
在彈鋼琴裡四手聯彈的姿勢很曖昧,肖茂坐在蘇晚的右邊,左邊的手臂和她右邊的手臂交叉,似乎是怕碰到蘇晚的身體,他還故意收了收手。
兩個人一起演奏了一曲,結束手兩人的手都停留在鋼琴上沒有收回。
蘇晚的右手慢慢往左邊移,直到觸碰到了肖茂的左手小指。
看肖茂沒有收回,蘇晚突然握住了他的左手,「老師,談情麼?」
肖茂的手微微顫了顫:「不是剛剛彈完一首麼?」
「不是,」蘇晚做了個十指緊扣的動作說,「我是說談個戀愛麼?」
肖茂突然把手伸了回去,有些緊張地說:「晚晚,別跟老師開玩笑。」
「我才不是開玩笑的,」蘇晚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幾乎氤氳著哭腔,「我從五歲那年就一直喜歡肖老師你了。」
肖茂站起身,捏了捏喉結清了清嗓:「你那是對老師的尊重。」
蘇晚極力辯解:「不是的,我是把老師想像成男朋友的那種喜歡。」
肖茂的動作僵在空氣中看著她。
「我從懂事開始,看愛情電影,只要是想像和別人的做那種親密鏡頭,我的腦子裡都是肖老師的臉,」蘇晚的聲線像是春天裡的一陣風鈴聲,細密而綿長。
像是最終妥協,不再跟她爭辯這到底是不是喜歡,肖茂淡淡地說:「可是老師一直把你當學生看。」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學生了,肖茂。」蘇晚站起來,站到他的面前,鄭重地開口,「而且從很早以前就不是了。」
肖茂的眼睛低垂,濃密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瞼印出一個扇形的陰影。
蘇晚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只是感覺他眨眼的頻率很快,彷彿是心裡波動的映照。
「我真的喜歡你。」蘇晚伸手準備抓住他的衣服。
「不可以,」肖茂打斷她,把手往後抽了抽,讓蘇晚抓了個空,「老師比你大二十歲,你知道嗎?在你很小的時候老師就跟你說過,等你風華正茂的時候,我可能已經風燭殘年了,這二十年的差距是不可能消失的。」
「我不在乎。」蘇晚著急地說。
「可是我在乎!」肖茂再一次打斷她,又往後退了退,「我不能對你的人生不負責,這是在害了你。」
蘇晚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肖茂,說話這麼大聲,離她這麼遠,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她。
蘇晚想起來有一句詩叫做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時間不會為了任何人停留,我們都會往前走,而蘇晚和肖茂相差的那整整二十年,是無法視而不見的。
就算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不出幾年也會發現很多現實的問題。
愛不能打敗所有,愛不能克服所有,愛不是一時興起。
愛是永恆。
蘇晚有些意興闌珊,空氣中瀰漫著絕望的因子,她嘆了口氣說:「肖茂,如果二十歲的我遇到二十五歲的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