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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漫透過玻璃可以看到江鳴坐在裡面，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鳴的車。

江鳴點點頭，招招手讓她上車。

宋漫瞥了瞥嘴，看周圍人似乎不多，上了他車的副駕駛。

這是宋漫第二次坐江鳴的車，上次還是從商場接她回去那次。

「怎麼不接電話？」上車後江鳴問道。

「沒帶那個手機。」宋漫回答。

江鳴沒發動車子，開了一個冷空調問道：「回家麼？」

「誰的家？」宋漫問。

江鳴嘴角一勾，手指輕輕地撓了撓嘴角：「都上了我的車了，你說呢？」

「不去了吧，今天沒跟家裡人說外面過夜，我爸媽還在家等我。」宋漫一邊說著話一邊視線不停看著這車裡有沒有女人存在過的痕跡。

「今天還能碰上你，挺巧的，」江鳴說著，偏過頭湊近宋漫，加重語氣說道，「是吧？」

宋漫覺得江鳴這句話的潛臺詞似乎是「跟蹤我是吧？」。

反正自己這幅武裝也早就暴露了，宋漫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

「不巧，我看到你桌上放的票子，故意來的。」宋漫拿下鴨舌帽，頭髮毛毛躁躁的，說話的時候緊張得要死，說完卻突然又鬆了口氣。

好像有時候把事情瞞著才更加讓人鬱結，索性說出來了便也舒服了。

「其實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你的車了，」江鳴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手肘撐著旁邊的扶手，食指在下巴上搓了搓，「來看我麼？」

「來看你……是來看音樂會的還是來看別人的。」宋漫說。

「那，讓你失望了麼？」江鳴的舌頭在口腔裡面舔了舔臉頰，一個圓潤順滑的東西順著臉部線條遊動，讓人浮想聯翩。

宋漫嘆了口氣：「我早該失望了，不是麼？」

江鳴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打著節奏：「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沒興趣猜，有話就說清楚吧。」

這句話聽上去，特別像分手的前兆。

然而他們都沒在一起過，何來的分手之說。

是啊，都沒在一起過。

「我能做你女朋友麼？」即使大機率被拒絕，還是不死心想試一試。

「對不起，」江鳴打節奏的手指突然停下，「我不想交女朋友。」

宋漫點點頭，一瞬間眼眶中被什麼溫熱濕潤的東西侵佔，她偏過頭看向窗外，用力往上看，才讓眼淚落不下來，她的手漫無目的地抓著自己的手臂：「那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會告訴我麼？」

江鳴手肘彎曲，左手捏了捏自己的左邊耳垂，聲音散漫：「可能不會。」

「所以有可能有一天我明知道再也收不到你的訊息了，但我還傻傻地等著是吧。」宋漫冷笑一聲。

江鳴很不擅長也不喜歡應付這樣的對話。

在他看來沒必要對這種事這麼上心，沒必要來什麼好聚好散。

有需要的時候聯絡，沒需要的時候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狀態，沒必要還來個什麼告別儀式，搞得像老死不相往來似的。

無論哪方往前走了，自然會漸行漸遠，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了。

「那就不要等我，」江鳴說，「你該去談個戀愛了，小姑娘。」

「談戀愛？」宋漫冷笑一聲，吸了一大口氣，用吸氣的聲音掩蓋掉了眼淚落在身上的聲音，「你又不和我談。」

「那找個願意和你談戀愛的，對你來說又不難。」江鳴看了看手錶，似乎已經失去繼續談下去的耐心了。

「哦，好。」宋漫點頭，「我下車了。」

從車裡出來的那一刻，冷風侵襲。

宋漫從來不知道七月的風還能這麼寒冷刺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