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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請到一位剛從嶺南老家探親回來的老大夫。
如今紅巾軍和辛延的軍隊鏖戰正急,石威趁火打劫搶佔辛延地盤,雲貴一帶成三方角力之地,而嶺南一帶已大多收歸紅巾軍麾下。老大夫探親一路上都太太平平,心裡高興,對紅巾軍很有好感。雖然才回家沒幾天,盛三上門道是紅巾軍的伊大人要請大夫,老大夫二話不說便收拾包袱乘船來了。
謝天謝地,這位老大夫的確是有真本事,他看出伊崔萎縮的右腿是因為早年毒傷所致,也看出顧朝歌開的生僻方子是給這位伊大人調理身體所用,努力延緩他右腿的萎縮速度。他給伊崔把脈,在心裡斟酌著在顧朝歌的藥方上修改,增添刪減藥物,調節藥量。最後想了又想,好像還不放心,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要求伊崔伸出舌頭來,然後他對照著小本本翻啊翻,一會看看伊崔的舌頭,一會又翻翻小本本。伊崔還沒說什麼,盛三的心裡卻打起鼓來,他忍不住問:“老先生,您看病還要帶醫書隨身參考啊?”翻書證明什麼,證明他記不住啊,這水平能行嗎?
“非也,這是老夫新得的一本小扎,上面有一些特殊的診斷方法,結合把脈更為準確。據稱是先皇在時的一位名醫所寫,在嶺南探親時偶遇舊友,他慷慨贈給老夫,說這小札還未大量印刷,很是難得呢!”老大夫拍拍這本小書,一臉的炫耀:“近來老夫正在研究此書內容,還未鑽研透徹,已覺頗為精妙,未免給伊大人的診斷出錯,故而才要拿出來對照著瞧。說起來這本書前半部分內容精妙,後半部分卻是聳人聽聞啊,難怪不能大量刻印。”
因為心思鬱結,斷藥,外加他自己給自己加公務的緣故,伊崔近來的精神不是很好。他聽著老大夫的話只覺昏昏欲睡,揉了揉眉心,對這本什麼小札不感興趣,只淡淡道:“麻煩老先生開方子吧。”
“馬上,馬上。”老大夫將醫書往桌上一放,就著盛三送來的筆墨紙硯開始把心裡的方子寫出來,一邊寫一邊囑咐伊崔要注意多休息,不要過度勞累,放寬心思什麼的。伊崔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眼睛閉著,半邊身體已經魂遊天外。
盛三在老大夫身邊守著他開方子。眼睛隨意一瞥,瞥見老大夫手邊那本醫書的封面,表情一滯,連忙抓起來翻兩下,然後失聲道:“公子,你快看這是什麼?”
伊崔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什麼?”
“這是妙襄公札記!”
“什麼?”伊崔的精神因為“妙襄公”三個字驟然一提。他猛然坐直,有幾分緊張地吩咐盛三:“把書拿過來!”
啥?老大夫懵裡懵懂,只見盛三顧不得詢問他的意願,抓起那本醫書徑直塞給伊崔:“公子,你看,著者是妙襄公!你再看看後面的內容,那些人骨、內臟的圖畫,不可能是別人編纂的,書上的油墨味還新著,顧姑娘託人將這本書刻印了!”
啥?
他們在說啥?
老大夫看著剛剛還一臉死氣沉沉的年輕人筆直坐起,眉頭緊鎖,聚精會神翻著他的醫書,老大夫內心惴惴:“伊大人,這書……沒什麼問題吧?”比如貶低紅巾軍的不法內容啥的。
“問題?”伊崔抬頭,愣了愣:“哦,不,沒什麼問題,這是一本好書。此書是我一個故友所寫,不知道老先生從何得來,可知它由誰交託刻印,那人如今又在何處?”
他急切地接連乏味,老大夫招架不住,他獲得此書的經過十分簡單,只是朋友所贈。而朋友遠在嶺南,若伊崔想要得知關於這本書的更多資訊,只能派人前往嶺南打聽。
“多謝老先生!”伊崔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老大夫看他前後反差如此之大,不由好奇:“伊大人,這本書對你如此重要?”
“豈止是重要,它讓我得知一個一直尋找的人的訊息,說它有多重要都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