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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字條當天晚上就傳到了扶柳手中,從七年前認識的時候,他就是這樣。
那個時候她還對父親抱有一絲希望,所以琴棋書畫樣樣勤學苦練,夥伴們讓她出去玩她也不肯出去,次次都讓徐儼這麼催著。
好像是十二歲那年,徐儼忽然愣頭愣腦地說柳兒我喜歡你,當時可把她嚇壞了,她什麼沒說就走了,那時候她覺得徐儼是個很好的人,只是她得聽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再後來,她什麼都懂了,心裡已經被對父親的怨恨佔滿了,她只想著能夠依靠自己強大起來,讓父親瞧瞧,她並沒有錯。於是她在男子中千挑萬選,最後才選中了吳正胥。
還記得她跟吳正胥定親的那天,聽雪卉說,大冷天的,那徐儼在孫府門外徘徊了一夜,真是個傻蛋。
扶柳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在這溫煦府的兩個月,她並沒有比以前快樂多少,所謂的權勢算什麼,那個男人不愛她,那麼這些錢啊權勢啊,都不過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罷了。這府裡的丫鬟下人們,表面上是恭恭敬敬,可是背地裡都說她是逼著爺娶了她。
今日再見徐儼,卻覺得好像她這輩子從沒得到多少真心實意的關心,而僅有的那些關心,除了孃親給的,好像都是他給的。
這時,吳正胥推門而入,剛巧看見扶柳不知在對著燭火想什麼,一滴眼淚劃過。其實這個女子也沒什麼錯,只怪上天安排事情如此巧合,吳正胥狠狠心,坐下。
“扶柳,今日我來找你談談。”
扶柳抹抹眼淚,“談什麼。”她正對她可憐的一生哀嘆著,抬起頭看著燭光照映下的吳正胥,傷疤依舊很嚇人。
“扶柳,這場婚事的悲哀,我想你也看見了。”吳正胥很深沉。“你可願意和離?”
吳正胥看扶柳一直看著他,以為她怎麼了,“這也是為你好,扶柳你也看見了,且不說我這臉用盡名貴藥材會不會好,你早就知,早在一年前我就栽到你現在的姐姐絮靈手中了,我也不可能會愛上你。”
扶柳張張嘴,準備說什麼,吳正胥攔住。“扶柳,不要說什麼相敬如賓,在我吳正胥眼裡,沒有相敬如賓,我們現在分開,我照樣可以給你想要的。這婚事雖然是我迫不得已,可我終究也是對不起你。”吳正胥話說得很軟,其實他也是真心的,他們這樣下去沒有任何好處,只是讓他和芙蓉多走彎路,只是讓這世上多一個深閨怨婦罷了。
“和離?”扶柳嗓子乾澀。
“恩,和離。我們朝如今國風開放,和離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我也定會把訊息壓下去。你可以富富貴貴過你的日子。”
扶柳覺得她就是一隻駱駝,吳正胥便是最後一根稻草,這兩個月來越來越重快要將她壓死了。“好”那她就把這跟稻草扔掉吧,她原本以為這是救命稻草的,可是。
吳正胥沒有想到她會同意的這麼快。“你要什麼?”
扶柳低頭想了想,“三萬兩。”
吳正胥想了想,三萬兩。其實他還是可以接受的,前兩天他去查賬,賬房裡還有八萬兩,至少府裡再也不用有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女人轉來轉去了。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吳正胥道“好,還有你的嫁妝,都原封不動地在庫房存著,那些都是你的東西,物歸原主吧。”
扶柳面如死灰淡淡道“那明日我們回孫府吧,這件事總得跟家裡人說。”
“恩。”吳正胥也說不清他現在的心情,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就好像是王子去城堡營救公主已經砍掉了許多荊棘,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也許是被扶柳感染了吧。
“那你早些睡吧。明日我來叫你。”吳正胥想了想也不知道說什麼。
扶柳看著吳正胥轉身開門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她這個賭,輸的透透的,這個耀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