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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昉昉……&rdo;她的手隨著杯沿動了動，我的心也跟著動了動。&ldo;你有什麼打算麼?&rdo;

&ldo;你說，什麼打算?&rdo;

&ldo;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以後的生活，怎麼辦，你想過麼?&rdo;她垂著眸子，盯著手中的杯子道。

我想起辛筱，不知怎的，對於和她的未來，腦海中竟沒有過多的期許。我和她的未來，就似迷霧一般，令我瞧不真切。

我悲哀的發現，我沒法理直氣壯地說，我和女人，與我和男人，差別不會太大。對未來，我是有信心的。沒有，真的沒有。

&ldo;可是我沒辦法和男人在一起。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rdo;我只能這麼說。雖然，她可能並不會理解。我記得我和她表白後，她為了讓我&ldo;正常&rdo;起來，想了很多方法做了很多嘗試。她還問過我，問我還沒有與男人交往過，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我怎麼說的，我說我有了愛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和男人交往。也正是我的固執，讓她心焦如焚，最後才出此下策告訴我母親，想斷了我的念頭。

想至此，我又補了一句：&ldo;我試過，不行。&rdo;

&ldo;我以為是因為我。&rdo;她放下茶杯，美目如水，凝視著我。

我爸走時把窗子開了一道縫兒，囑咐我們睡前再關上，此時從窗洞吹來一縷夜風，面前的人黑髮發梢輕輕揚起，絲絲縷縷如濃重夜色。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

我倆沉默著，本是暖意醺然的春夜中，身上卻不免生了寒意。

&ldo;你那時候還小，一切還未定型，我想為時還不晚，於是就心浮氣躁了些釀成大錯。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決定走這條路，那麼以後怎樣走下去，就要做好籌謀。我想，至少在經濟上要有一定基礎。不，要比其他人更出色些才行。&rdo;

我感到驚訝，這話裡的意思……是已經認命了我是喜歡同性這件事?

&ldo;你走後，我想了很多。也認識了和你一樣的人。你沒做錯什麼，錯的是我。我想彌補，也想讓你在這條路上更順暢一些。&rdo;她望著我：&ldo;我想給你一份事業，你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去經營，可以麼?&rdo;

我第一次聽她用這麼溫柔懇求的語調跟自己說話，不禁一怔。夜色中楚卿的肌膚明潔如玉，眼眸又是如此懇切，讓人禁不住就想點頭同意。

良久，我說：&ldo;讓我考慮一下吧。&rdo;

晚上吃過藥我先睡下，連辛筱給我發了微信也沒看到。她睡在我旁邊，離我兩個手臂的距離。沒表白之前，我幾乎天天和她睡在一起，那份悸動和小心翼翼現在還回憶如初。現在我對她沒了那份心思，起床後看到她潔淨的睡顏，只覺得歲月輪迴，好不唏噓。

&ldo;不是約法三章三分鐘一條微信麼?&rdo;辛筱氣道。

我握著話筒，把臥室門關緊，小聲道：&ldo;昨天睡得早，抱歉啊。&rdo;

&ldo;誰要你道歉了。你們怎麼睡的?&rdo;

她在吃醋上倒是很能抓重點，我斟酌片刻，決定避重就輕：&ldo;去酒店。我只有一張床。&rdo;

&ldo;嗯。你沒回我，我又怕你不方便接電話，等到了十二點多才睡，你個沒良心的!快說，想不想我?&rdo;尾音上揚，她撒起嬌來好可愛。

我忍不住笑：&ldo;當然想。&rdo;

她在那邊憂傷道：&ldo;你就像我的安定，沒有你，我的靈魂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