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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個人過往所有的人生經歷、行事作風,到底會在不知不覺間成為打進骨子裡的印,除非軀殼內裡換了個芯子,否則許多事不會變的。
事實證明,關鍵時刻,她依然是那顆叫他心折的刺兒莓。
有分寸、知進退、能決斷。
他明白,她對雲煥的事絕非就此拋諸腦後,但在縷清來龍去脈、小小作一陣後,明白事情暫且無解,只能耐心等待時機再圖反擊,她便立刻將這事按在心底,不讓自己陷入無意義的長久憤懣。
想起幼年在內城北苑受教時,文淵閣大學士榮華曾說過‐‐
凡擔主位者,必有自己的脾氣。
遇事將脾氣出來,那是久居上位的必然;但能在盛怒下權衡利弊,迅再將脾氣剋制回去,這才是真真過人的本事。
思及此,雲烈點點頭,心道,我家微微,果真天生就是個擔主位的。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偏廳,並肩往後廚行去。
&ldo;一碼歸一碼啊,&rdo;雲烈邊走邊笑,&ldo;既我認了罰,你的帳算完了,是不就該算我的那筆了?&rdo;
羅翠微還在因&ldo;有人即將面對兩百顆梨子猶不知死活&rdo;而偷樂,聞言疑惑地扭頭看向他。
&ldo;你的哪一筆?&rdo;
雲烈雙眼斜斜往上,哼哼冷笑,&ldo;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對我行不名譽之事,太陽一落山就假裝不記得了?&rdo;
&ldo;哪裡不名譽了?&rdo;羅翠微面上倏地一紅,腳步凝滯,卻虛張聲勢地單手叉腰,抬了下巴,&ldo;夫妻之間的強、強吻,告到陛下面前也是我有理!&rdo;
好一個先聲奪人啊。
雲烈徐徐轉身面向她,眉梢輕挑,笑得不懷好意,&ldo;這話可是你說的。&rdo;
夜風拂過,廊簷下的燈籠無助地晃了晃。
羅翠微心中那一百隻兔子齊齊驚慌地豎起了耳朵,紛紛跳腳嚷道&ldo;大事不妙,快跑快跑&rdo;。
她很想聽從那一百隻兔子的忠告,可惜雲烈並沒有給她機會。
高大的身軀倏地近前,將她迫得後退兩步,背脊幾乎要貼上牆面。
溫暖寬厚的兩隻大掌悄無聲息地墊著她的後腦與後背,那不懷好意的薄唇就這樣炙燙且直接地壓了過來。
這一吻,&ldo;強&rdo;了個徹底。
靜謐的夜色中,四下無人的院廊下,隱隱有種讓人羞澀到沒耳聽的動靜。
良久過後,羅翠微暈乎乎抬眸,毫無氣勢地瞪著眼前的&ldo;狂徒&rdo;,紅腫潤澤的唇輕啟,氣若遊絲,&ldo;雲狗子,你這……&rdo;
雲烈挑釁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笑彎的下唇,還得意地左右晃了腦袋,&ldo;告到陛下面前也是我有理,你說的。&rdo;
&ldo;滾去雕你的梨。&rdo;
翌日,宋玖元來時,正巧碰見夏侯綾靠在廊柱旁,兩眼直,右手無力地垂於身側。
出於禮貌,宋玖元向抬手向她執禮問了好。
夏侯綾回過神來,勉強笑著抬手還禮,右手有些抖。
&ldo;夏侯姑娘,你受傷了?&rdo;宋玖元以為夏侯綾是昨日護羅翠微時被那北狄人所傷,便關切道,&ldo;怎麼不臥床將養,倒在這兒站著?&rdo;
夏侯綾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顫巍巍的指尖,&ldo;我在等梨。&rdo;
語畢,她飛快抬起左袖掩唇,很尷尬地打了個飽嗝。
昨夜她雕了四十顆,成盅的只有二十六顆;而她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