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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風鳴終於停止了來回亂竄，詫異地看向自家姐姐。

&ldo;若我沒料錯，臨川軍窮得都快要啃地皮了，&rdo;羅翠微隱晦地道出那五車糧食的去向，&ldo;雖然我並不清楚這其間的內情，但我猜，昭王殿下，或許很缺錢。&rdo;

而羅家除了錢，好像也沒別的什麼了。

羅風鳴沉吟良久後，扭頭望著窗外灰白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ldo;列祖列宗在上，我姐她，瘋了。而我，竟忍不住想跟著她一起瘋。&rdo;

第2章

京西羅家雖只是富商，可在飲食之道上的講究卻不遜王侯、世家，很捨得費工費銀。

到羅淮當家後，更是專在府中闢出一座廚院，自掛匾額稱&ldo;調鼎堂&rdo;，司廚全是從五湖四海重金禮聘來的。

有鑑於此，羅家人只要身在京中，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耽誤什麼都不會耽誤吃飯。

酉時，羅翠微與羅風鳴一道進了飯廳，見卓愉也在，姐弟倆便朝她行了家禮。

&ldo;母親今晚是同我們一道吃嗎?&rdo;羅翠微道。

自打大前年羅淮在海上受了重傷被送回來後，就一直在主院靜養，平日的餐食也單獨送到主院，卓愉自是陪著丈夫，已許久不到飯廳了。

卓愉笑著搖搖頭，柔聲解釋：&ldo;聽說你近來總是吃得很少，我來瞧瞧是不是菜色不對。&rdo;

羅淮當初傷及肺腑，如今的餐食都要照著大夫開的進補方子來，而飯廳這頭的菜色是司廚們自行安排的，卓愉平常並不太清楚孩子們都吃了些什麼。今日聽說羅翠微近來吃得太少，她有些擔心，就趕忙親自過來瞧瞧。

&ldo;我就是藥喝久了敗胃口，&rdo;羅翠微掩唇輕咳了幾聲，才接著道，&ldo;已請司廚替我熬了粥，讓母親掛心了。&rdo;

卓愉這才稍稍寬心些。

侍者們正布著碗筷，羅家最小的姑娘羅翠貞搓著凍紅的指尖，笑嘻嘻地踮著腳來到桌前。

&ldo;今晚是團油飯呀……&rdo;羅翠貞望著才被端進來的團油飯，滿臉寫著美滋滋。

羅家的團油飯外頭可比不得，內裡煎蝦、烤魚、雞肉、鵝肉、豬肉、羊肉、灌腸、蛋羹、姜、桂皮、鹽、豉，只需小小一碗就極盡豐盛。

卓愉溫柔地嗔了她一眼，輕聲道：&ldo;蹦什麼蹦?好好走路。&rdo;

羅翠貞偷偷吐了吐舌頭，親親熱熱地挨近羅翠微，&ldo;姐，我跟你說……姐!&rdo;

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嗓音本就尖細些，這猛地一聲咋呼，驚得羅翠微與羅風鳴同時打了個激靈。

卓愉也被嚇著了，緩緩神才柳眉輕蹙，柔聲斥道：&ldo;貞兒，怎麼衝著姐姐瞎嚷嚷?&rdo;

&ldo;我吃的是團油飯，姐姐吃的就是荸薺肉茸粥……&rdo;羅翠貞扁了扁嘴，眼巴巴望著被放到羅翠微面前的那個盛粥小盅，&ldo;姐，這粥能讓給我吃吃麼?&rdo;

那粥看著平平無奇，卻是用熬了整夜的雞湯反覆濾得清清亮後，才加上荸薺粒和細肉茸添米熬的，雖只那麼一小盅，卻比團油飯還要費工，平日裡若沒人開口說要吃這粥，廚院那頭輕易是不做的。

羅翠微還沒開口，羅風鳴就沒好氣地沖小妹翻白眼：&ldo;羅翠貞，不若我賞你個破碗，想吃什麼自己上街討去!一驚一乍的，可嚇死我了。&rdo;

&ldo;好你個羅風鳴!你才要出去討飯呢，我…&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