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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整盆送去羅家,在不明就裡的人眼中,可不就是趕人的意思嗎?!
這賊老天,怎麼偏偏讓紫背葵先開了花!
若今日開的是別的花,那就什麼誤會也不會有了。真煩人。
&ldo;這些事剛好都攪和在一處,讓人不多想都難,&rdo;熊孝義有些憂心地嘆著氣,&ldo;羅翠微怕是要誤會了。&rdo;
雲烈不願在熊孝義面前露怯,雖心中發慌,面上卻仍舊波瀾不驚,從容以對:&ldo;既是誤會,等過幾日她來時,好好向她解釋清楚就是。&rdo;
&ldo;那萬一,她氣到不來了呢?&rdo;
熊孝義這個假設,讓雲烈眉心一跳,佯作的鎮定幾險些就要破功,&ldo;她還不至於這麼小氣……&rdo;吧?
子時,回到寢殿好半晌的雲烈仍舊毫無睡意。
他甚至連內殿都沒進,只是坐在前頭的桌旁望著那一盤花兒模樣的糕餅,滿面愁雲,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明燭燃燒過半,他忽然憶起小時候還住在內城時,似乎見過四皇姐因為什麼事而躊躇不安,最後就拿了一朵花來撕花瓣,說這是一種&ldo;問神&rdo;的法子。
他心念一動,起身走到寢殿門口,做賊似地從門縫往外瞧了瞧。
確認無人窺視後,他將門閂上,這才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輕顫的大手小心地從碟子裡拿起一塊花形的餅。
這是廿九那日隨著羅家那匣子金錠一起送過來的。
羅家的廚院功夫下得很是精細,不過小小一塊年節糕餅,也做得栩栩如生,那花瓣精巧繁複、層層疊疊,在搖曳燈火下活靈活現。
他仿效著記憶中四皇姐當年做過的那樣,輕輕掰下一瓣,順手扔進自己口中,心裡默唸:她會來的。
又一瓣:她不會來了?
再一瓣:會來的。
不、不會來?!
會來!
不會……
雲烈目露兇光地瞪著手上最後一瓣糕點,皺緊眉滿面氣惱,忿忿嘀咕‐‐
&ldo;這法子根本就不準。&rdo;
或許,要換一朵真花才會準?
第19章
其實尋常人家在新年裡是不大得閒,自正月初二起就要忙著走親會友。
特別是宗族門戶林立的大姓,親戚間的走動往來就需花費好幾日功夫;雖說只是一頓接一頓的吃喝玩樂,可細想想也很累人。
好在雲烈是個已開府的殿下,並無這種困擾。
若內城無詔諭傳來,他得等到正月初五才能去向他的母親行禮。
而他的兄弟姐妹們……
年幼住內城的那些個就不提了,五位已出宮開府的殿下之間關係本就微妙,若是登門拜會,場面只能尷尬無言,倒不如相互派人送送年禮,做足禮數就行。
倘若他的外祖父母健在,按規矩他理當前去拜望,不過兩位老人家已辭世多年,此禮便就略過了。
至於舅舅姨母之類,若雲烈是個尋常人,當然該前去拜年行禮;偏他是昭王殿下,無論按律按禮,這事都要反過來辦,只能是昭王殿下坐在府中接受別人前來拜年。
正月初二,一夜輾轉的雲烈起得極早,卯時才過,他已沐浴更衣,收拾得齊齊整整。
為與年節喜氣相稱,他特意跳過平日常穿的深色武袍,鄭重挑了一身紫棠色銀線雲紋素羅,多少斂住那份沉毅剛猛、粗糲凜冽的氣勢。
上衣下裳,廣袖束腰,隨和應景又不失雅正持重,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