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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暴跳如雷,不管不顧的用力捶打那隻攥住自己的手。
江域神色平淡,彷彿用勁的人不是他一樣,看人疼的冷汗直冒,他鬆開手,拿過檯面上的濕巾紙擦了擦手,隨手一丟,紙團就精準的進了垃圾桶。
陳嶺和吳偉偉都看呆了,動作一致的嚥了咽口水。
這才叫狠,不動聲色的狠,出其不意的狠,令人無法反抗的狠。
祝鵬捂著疼痛不減的小臂縮到了牆角,暴跳如雷,卻又不敢再放肆:「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陳嶺再次把照片舉到他眼前:「你和周文慧到底是什麼關係。」
祝鵬咬死不鬆口:「沒有關係。」
大概是命運跟他作對吧,話音剛落,陳嶺收到一條來自於江盛行的簡訊,【周文慧是祝鵬的地下情人,兩人交往三年多,直到兩年前才分開】。
陳嶺把簡訊懟到祝鵬眼前:「說吧,為什麼和周文慧鬧崩了,是不是跟你太太的死有關。」
「不是!什麼關係也沒有!」祝鵬忽然激動起來,瞪著眼睛要去搶手機。
陳嶺躲開,鼻子忽然皺了皺,空氣中的泥腥味很重,緊緊包圍著他們,正想問問另外兩人是不是也聞見了,面前的祝鵬忽然驚恐的尖叫起來。
散發著濃烈腥臭的泥水從衛生間的門外湧進來,直直撲向祝鵬,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軟體動物,瘋狂的鑽進他的口鼻。
吳偉偉震驚在原地:「這他媽究竟是什麼變的……」
陳嶺上前一步扣住祝鵬的肩膀,騰出另一隻手去拽扭動的泥流,粘稠的泥漿從指縫間溜走,根本抓不住。
不過眨眼間,那些前一刻還安靜趴在地板上的泥巴,已經全數進入人類的身體中。
祝鵬痛苦的在地上翻滾,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他感覺五臟六腑沉甸甸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著往下沉。
在地上滾了幾圈,疼痛突然停了,他暴躁的看向衛生間裡的其他人,口不擇言的亂罵:「你們站著幹什麼,快送我去醫院,快!」
陳嶺蹲下來,跟中年男人平視著:「祝先生,你吞下的不是真正的泥沙,去了醫院也沒用。」
片拍出來,腹腔內肯定是空的。
吳偉偉聽不太懂:「什麼意思?」他分明看見是一灘又一灘的泥水爬進了祝鵬的鼻孔和嘴巴。
陳嶺抬起手,指腹上之前沾取的黑褐相間的泥已經乾涸,他往前遞到吳偉偉的鼻尖下。
猝不及防,吳偉偉被濃烈的血腥味嗆得乾嘔一聲:「怎麼是這個味兒!」如同被封在罈子中發酵了幾十年,血腥濃烈就算了,還帶著一股腐朽的臭味。
陳嶺其實也說不上來,只是這東西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大概是自身陰氣較重,跟陰邪產生了些許共性的緣故,他幾乎能感覺到這點汙穢中隱藏的怨恨。
「江域。」他看向背後的男人,「你知道嗎?」
陰陽相隔,永不相犯,陽間事情由陽神管制,陰間邪祟由陰神掌控,倘若相互插手,勢必會染上因果。萬事觸因,必定結果,到時候天地可就亂套了。
更何況,江域還被下過禁令,不得參與任何陽間事物,就連江家也只是借他身上的氣運而已。
可陳嶺不同,這是他未來的妻子。
未婚妻有問題向未婚夫請教,沒有不說的道理。
江域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張帕子,抓著青年的手指給擦拭乾淨,手心燃起小簇鬼火,手帕完好無損,那點髒汙卻變為了黑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扭動。
「是他犯下的孽。」男人五指收攏,藍色的火和帕子都消失了。
「孽……」陳嶺小聲重複一邊,懂了,「是孽障,也是怨氣和仇恨凝實的產物。」
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