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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甕了!”他翻身摟住我,“鍾靈,她那麼囂張,那麼有手段,怎麼也會去了呢?”
滾燙的眼淚一路灌入我的脖頸,幾乎灼傷了我的肌膚,他像是一頭受傷的小獸,那麼那麼的,需要一處棲息的地方,不知為何,我緊緊的摟住了他,“我在!我還在!”
163錦瑟流年
我總是忍不住四處噴洩柔腸,我心疼每一個悲傷和無助的人,心疼每一個不能真實存在的人,可是我卻忘記了,這些溫柔和感動,落在他們眼裡的時候,已是別樣的滋味。
我甚至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他會在這樣悲傷難過的時候倚在我的肩頭,我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傷痛和一個女人對他的憐憫足夠叫我淪陷,叫我不忍離開,我擁住他,“錦瑟,你還記得錦瑟嗎?”
“錦瑟?”他的啜泣頓住,“你知道錦瑟?”
幾乎是癲狂到發瘋的,他搖晃我的身子,“錦瑟,錦瑟在哪裡?”
“她死了,為了救我!”我閉上眼睛,不忍看他,“她為你留下一個女兒,室宜,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宜室宜家!她要這個女兒,宜室宜家。”
“室宜?室宜?她在哪裡?”他赤著腳跑出外室,質問姑姑,“彼岸,室宜在哪裡?”
“崇華寺,她不願意離開她孃親的屍首,太子殿下,公主,還不願意回宮!”姑姑的聲音好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越飛越遠,殿門重重的啟開,又飛快的合上,我躺在榻上,眼角靜靜的淌著淚,靜川,錦瑟,他去尋你了,你還等著嗎?
萬事萬物瞬息萬變,就像此刻,所有的一切,容不得我感傷,容不得我拖延,匆匆用過清粥冷菜,我換上一身素衣孝服,前往鳳儀殿,皇后甕逝,父皇離宮,太子監國,那麼我,自然而然的擔起六宮事。
五月的皇城,不知為何熱的叫人窒息,所有的一切就同披上燙煮過,蔫蔫的,沒了一點的生機,鳳儀殿,那個承載著母后一生榮華的地方,如今也換上一身素衣,隔得那麼遠,就聽著嗚呼哀嚎,活著的時候,怕是沒這麼多人為她盡孝侍奉吧!
“皇后病重時,協理六宮之權就交在了惠妃的手上,可是自從知道八爺遇刺,也是一日日的茶飯不思,以淚洗面,跪在法和殿沒日沒夜的誦經,一早就病倒了,皇后甕逝後這些喪禮,如今都是淑妃在打理,太子妃一會兒見了,要客客氣氣,但是要拿出東宮的魄力來,不叫這個女人小瞧了去。”姑姑在轎輦下輕聲叮囑,我心領神會,淑妃,連皇后都不能耐她如何,何況是我?但是我是東宮太子妃,身份地位都無疑偏向皇后,她勢必不會和我融洽相處了。
惠妃,宇文棠的孃親,她此生,唯這一個孩子,母子連心,現在不知道該有多難過,得空,我理應過去探望的。
“惠妃怕是這宮裡最溫和無爭的,也是最聰慧的女子了。”姑姑笑道,“皇后病重時最信任的是她,六宮事她也打理的有條不紊,而如今皇后甕逝,眾人為奪鳳座用盡手段的時候,她卻因病,躲開了所有的紛爭,真是聰明的很。”
我苦笑一聲不說話,深宮多年,為了生存,隱忍不發者比比皆是,每一步行差踏錯,都是萬丈深淵,成敗,往往只在一念,劉美人,賈玥血淋淋的事情還在眼前,還不夠刻骨銘心嗎?
164淑妃發難
鳳儀殿已經在眼前,怎麼樣的鐵腕果敢,我都不得不迎難而上,鳳儀殿外,一眾宮嬪哀傷的如喪考批,我扶著小路子的手一往直前,鳳儀殿內,淑妃,賢妃,德妃,良妃四妃並跪,一個個面色蒼白,湧出的淚水都沖垮了薄黛,眼睛也都哭的兔子一樣,我旁若無人,婷婷然持香跪倒,“兒臣來遲,望母后贖罪。”
三叩九拜,我自以為自己不過是做做樣子,不落人口實,可是目光觸及到賈氏娉婷的靈位時,還是落下了眼淚,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