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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度懷疑這男人有問題,疑惑不解:「陛下似乎是對戴綠帽子情有獨鍾,不見天子一怒,讓我好生安慰,以後哪怕有朝一日我真的給陛下戴了綠帽子,也可以繼續過我的安穩日子,不怕掉腦袋了。」
當時天子一怒,就……將我推倒在了床上。
不過礙於我的大肚子,他只能扯著我的耳朵,黑著臉警告我:「別人的女人如何我不管,你若是敢給我戴綠帽子……小心自己這雙腿!」
……搞半日原來後宮這些女人,是別人的女人,與他全然無關啊?
陛下您浪費米糧養著別人的女人,到底為哪般啊?
這話我再不敢問了,只能默默憋迴心裡去。
他有時候生起氣來,還是很可怕。虎鬚不能隨意捋的。
秦玉箏在一個細雨綿綿的春日,離開了皇宮,前往寶濟寺。
送她出宮的宮人回來曾報,玉妃娘娘離宮之日淚痕滿面,回望宮闕,大有依依不捨之感,說不準是想與太后娘娘合謀,想法重回宮掖,徐徐圖之。
——孩紙你想太多了!
她大約是覺得從此以後再不能在御花園偶然遇見她的晏郎而傷心罷了。
困在這金碧輝煌的牢籠裡三年,她的心從來不在鳳朝聞身上。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當年睿王爺將她送進宮的時候就知道女兒痴戀晏平,與旁人無意。
鳳朝聞也明白這不過是別人表示友好臣服而輕易送出的一件禮物而已。
玉妃最是明白自己的心。
可是亂世烽煙,家國天下,富貴迷夢,哪一個容得下一腔痴念,兒女情長?
我能有今天的造化,上蒼待我何其厚也?!
五月底,晏平傳來捷報,大軍勢如破竹,平定了西北蠻夷。蠻夷投表降書,俯首稱臣,自願歲歲稱臣,年年納貢,並乞求聯姻。
鳳朝聞收了夷族降書,並賜皇妹敏安公主下嫁夷族首領,只等大軍班師回朝,令夷族首領親來迎親。
七月初,大軍班師回朝的那一日,我在重華殿痛的生不如死,幾番掙扎,在皇帝陛下焦慮的拍門聲中,在接生嬤嬤與太醫院徹夜通力合作之下,生下了一個男孩。
聽說大軍入城,朝中文武大臣全去城外迎接大軍,彼時缺席的皇帝陛下正在重華殿外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全無平日的巋然不動之姿。
娥黃說:「主要是娘娘叫的太慘了,好像痛到快要死了一樣,陛下瞧著比娘娘還痛,臉色慘白。」
這丫頭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忌諱,又喜孜孜道:「娘娘疼起來真是一鳴驚人啊!」
她還記著我從前不知疼痛的感覺。
我的兒子,他叫鳳輕君。
皇帝陛下說,只望他懂:「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我瞧著襁褓裡這粉嫩的小肉團,這樣深的期許,只覺任重而道遠,不免疲累,悠然夢去。
願望一向美好,可是現實總是殘酷。
輕君漸漸長大,桀驁難馴,淘氣異常,尤其喜歡跟我對著幹。我在殿內收藏的若干未看完的話本,春祭微服出宮買回來的儺面具,儺符,一個不注意,就被他給全部毀了。
我忍無可忍之下提起戒尺追著他滿皇宮的跑,身後跟著想攔又不敢攔的宮人。
這時候想起爹爹從前掄著棍子追我的情景,內心頗為感慨。
其實這種事情,我小時候也沒少幹……
我想爹爹從前不是不想對我使用懷柔政策,而是我實在不知好歹,非要激得他失了耐性,只能選擇武力鎮壓了。
每一個暴走的爹孃背後,必定隱藏著一隻魔怪一樣的孩子。
他被裹在襁褓裡的時候粉嫩無害,誘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