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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的,寬恕我吧!!! 這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房間。
不大,不小,不簡陋,也不華麗
有桌,有椅,有櫃,有床,床上掛著細白紗的半透幕帳,隱約看見裡頭有人,長髮披肩,盤腿而坐。
房間門輕輕開了一條縫,一個丫頭手捧茶托,進來添水。有風吹進,掀開幕帳一角,床帳中人露出一隻手,將微開的幕帳掀得更大一些,本來隱藏在帳幕中的身影清晰起來,這是一個老者,年紀不小,歲月在他臉上留下深刻印記,眼角已有皺紋堆砌,兩鬢如霜,嘴角已然有下掛趨勢,然而如何老態,也掩蓋不住他眼中鋒芒,強悍而咄咄逼人,不輸任何一個青年男子。
這樣的人,年輕時往往有著著勇往直前的熱情,不認輸的秉性。年紀大了,熱情少了些,秉性仍在,卻多了份世故,懂得刀不外露,為人需謙的道理。
所以他面對外人的時候,一向是謙恭的,沉著而內斂。
譬如此刻,即使是一個添茶水的丫頭,他也微微笑著道謝,毫不做作,彷彿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抱著感恩的心態。
他確實是在感恩,感恩老天讓他多活了這麼些日子。
他是朝廷位高權重的臣子,是為主上出謀劃策,奪回江山的元勳之一,年事已高,不代表他已無效忠之力,他仍是皇帝的智囊,仍是集修院大學士,內閣五位大臣之首。
然而這個時候的他本該是具屍體,硬邦邦的躺在地裡,是老天可憐他,居然是女兒送來的一方靈藥讓他恢復過來,即使未見到她本人,仍讓他幾乎“受寵若驚”。此刻雖然清瘦了不少,身子卻比從前安逸了許多。
算是白撿回一條命罷,死過一回,早先一直猶猶豫豫的事,這回也該下決心,辦得乾淨利落。
皇恩浩蕩啊,只怕他是無福消受。
此刻他正在著手的事,必將引起一陣動盪,非但對不起皇上,也對不起先皇,最重要的事,對不起自己的女兒,只因他是佑赫理翰映,和親王的岳丈,卻不得不站在他的對立面,助三王爺最敵視的二皇子一臂之力。
老者飲一口香茗,闔目而思,他時日不多……若不早辦成這件事,怕死不瞑目……
“唉……”老人重重嘆了一聲。
“孩子,不要怪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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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適守在門口,一個小兵進門,似是有事來報,他低頭傾聽。
木筠一時無言。
方才他說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是說他會嚴加防守?還是說他武功已經比海珠高了?不管是哪一樣,對她來說都沒有區別——反正她手無縛雞之力,就算給足她機會,她也絕對不會在逃生機率低於百分之百的情況下逃跑。
“我們還能活麼?”
小聲問鶴舞,話一出口才發覺這話問得太TM傻了,她該說不是“我們”,而是“我”,他是一縷魂,永遠都活著。
他活了很久,經歷那麼多她不知道的事,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知道,自己這條命算是敗在這倒黴王爺王妃手裡了……
鶴舞看出她的害怕,替她把微亂的發攏好,笑一笑。
“能。”
他回答得堅定,讓她安心不少。好歹人家也是精怪吧?好歹也有一千年的生活經驗吧?可不是白活的!
可是這個鶴舞,既然他這麼有把握,幹什麼剛才半天不說話不動作,現在看樣子又像是胸有成竹,到底在想什麼……
木筠又扭頭看了看三王爺。
三王爺同樣看著曹適若有所思。
曹適跟在他身側,已經十多年,十多年未出紕漏,不是誰都能做到,當然他曹適也不例外,總有些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