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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幫了三津,卻間接成為數起死亡的幫兇。
南谷光用指腹摩挲著情書,低頭掩飾性的喝了口咖啡:「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我真的就一點沒有錯嗎?我……只顧著行使自己的善良,完全沒有站在三津的角度上為她考慮過。」
那個時候,哪怕她對三津多上心半點——又或者稍微懷疑一下她所謂的『朋友』,也許三津就不會自殺。
她有太多的愛了,所以她心底很自負,自負到並不關心三津那一點可憐的愛。
「其實沒差。」千樹咬著吸管,慢吞吞道:「人類扭曲的愛,遠比直接的恨意更強大。就算她不自殺,一直放任那種扭曲的感情滋生下去,遲早也會誕生出詛咒的。」
「畢竟你們那棟教學樓本身就潛伏著一隻土地神詛咒。三津的負面情緒就是它最好的養料,後面三津會越來越情緒化,大概也有那些詛咒在暗中推動她的情緒。」
「不過多虧了你的故事,我現在弄明白那些定點狙擊的詛咒是怎麼回事了。」
土地神咒靈為了增強自己,把三津的負面情緒當成養分。但是吸收了太多三津的情緒後,它反而被三津的愛恨所支配——
不管是殺死南谷光的男朋友也好,閨密也好,都是三津對曾經欺凌者的怨恨與報復。
而南谷光之所以也會變成詛咒的目標,是因為三津對她的愛本身就包含了扭曲的恨。但是這種情緒遠比純粹的恨更複雜。
所以南谷光才沒有像她的朋友們那樣,一開始就被殺死。
憑藉她曾經給予三津的些許愛意,南谷光活到了遇見千樹的那一刻。
杯子裡的西瓜汁逐漸見底,千樹把桌上的甜點打包放進自己的零食袋子裡:「你的要求我沒辦法幫你。」
「那隻咒靈已經被我祛除了,我雖然很強,但並不具備復活咒靈的力量。至於這封情書……應該是三津那麼多封裡面,唯一一份寫了收信人的。」
「反正都是給你的東西了,你自己隨便怎麼處置,都是你的自由。」
南谷光面露恍惚的神色:「是……唯一一封嗎?」
千樹抱著打包好的零食跑出去,招呼咖啡廳對面公共長椅上坐著的人:「惠!這邊!」
和伏黑惠打招呼的同時,千樹一溜小跑奔向他,眼睛笑眯眯的彎起,像輪月牙兒似的。
伏黑惠背起書包,面無表情:「你跑過來幹什麼?我已經在朝你走了。」
千樹拿起塊黑森林咬了一口,笑眯眯道:「你朝我這邊走,我也朝你這邊走,這樣不是能更快碰面嗎?」
「哦!這個好好吃——你要不要來一口?」
她眼巴巴的把黑森林遞到伏黑惠嘴邊。伏黑惠並不是甜口,但是被千樹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盯著——
他矜持的略微垂首,咬了一小口,然後整張漂亮的小臉都皺在一起了:「好甜……」
「可是很好吃耶!」千樹咬了一大口,心情愉悅的翹著嘴角:「我最喜歡這種甜甜的味道了,所以也想讓惠試試。」
伏黑惠的心情微妙的好轉許多,連帶著嘴裡甜膩的味道都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他故作不在意的提起:「咖啡廳裡那個女人是誰?」
哼!不認識的高年級生,莫名其妙的約這個漂亮傻子出去吃東西,能安什麼好心?
也就這個腦瓜子不靈光的笨蛋,才會別人說什麼都信。他也只好勉為其難多照顧一下這個笨蛋了。
千樹坦坦蕩蕩道:「幫忙祛除過詛咒的物件。」
千樹和伏黑惠都互相知道咒靈和咒術師的存在——正因如此,性格有些不合群的伏黑惠才會這麼快接受千樹。
在小伏黑惠心裡,千樹是他唯一年齡接近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