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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周琰眉頭皺得更深了。
梁銳希照實跟他交代,就是他快「守喪」結束的那一陣,為了散心,有天下班後跟同事一起去酒吧喝酒,被臺上的女歌手拉上去互動唱了首歌,結果艷驚四座,酒吧老闆當下就叫住他問能不能常來,可以按小時付他出場費。
梁銳希試著唱了一段時間,發現每個月能賺個幾千,覺得十分新鮮,之後又走訪了不少同型別酒吧,由於他走訪時習慣性把各酒吧的照片發在朋友圈,所以給不知情的人一種他成天混夜店的假象。
他可不想讓周琰也誤會自己,梁銳希說他深入調查了一番酒吧經營行情,仔細算過一筆帳,才決定拉蔣晟合夥開「期待可能性」。
「你這酒吧叫『期待可能性』?」周琰聞言愣道。
「嗯,就是刑法裡那個詞,」梁銳希接著道,「我們前期投資八十萬,我跟蔣晟各出一半,不出意外,到今年年底裝修和裝置費用就能回本了,之後的收入我和他對半分,保守每年分到我們各自手上能有十來萬,比我之前『走穴演出』賺得多多了……」
「可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想做律師的。」周琰的語氣像是在數落他不務正業。
梁銳希不由一怔,確實,在外人眼裡,學法的人好像是必然會做律師的。梁銳希當年也是抱著這樣的認知才填的f大法學院,讀書時還幻想過自己穿著律師袍站在法庭上讓罪犯們無處遁形的樣子,覺得那樣的自己簡直帥得沒邊了。
可能是什麼時候跟周琰說起過吧,他想。
但就如周琰所說,年輕時的夢想未必就是最終的選擇。
大學四年,梁銳希就已經察覺出自己和真正優秀人才之間的差距,他也聽到不少校友前輩們分享經驗說做律師有多忙多辛苦,尤其是新人,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云云。
畢業那年,梁銳希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參加了司法考試,卻以兩分之差與律師從業證失之交臂,他也有過一點不甘心,但那年年底他爺爺去世,他成了梁家唯一的頂樑柱。
返回海城後,梁銳希便放棄了再戰司考的打算,轉身去了學姐推薦的上市公司做法務相關工作。
大公司的收入待遇都很不錯,隨著時間的推移,精力的分散,梁銳希也漸漸認清現實,打消了做律師的念頭。
「哎,跟那相比,我現在最想解決的是經濟問題和立足問題,」梁銳希抬眼看了看周琰的房子,嚮往道,「也不知道我猴年馬月能在海城買房。」
「你也不打算回老家了是嗎?」周琰問他。
「應該不會了,我在這的工資和酒吧投資收入加起來,每年能有三十多萬,在老家根本賺不了這麼多。」
周琰眉心舒展了些,卻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等梁銳希吃完飯,周琰才接著道:「你開酒吧唱歌,我不管你,但你這飲食習慣一定要改改,才多久不見,你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什麼樣子?」梁銳希納悶道。
「要不要我拿個體重計給你稱稱?還是把昨晚那個醫生的話再複述一遍給你聽?」
「別了。」梁銳希苦笑。
但被周琰這麼教育,他心裡還有點美滋滋的,怎麼說呢,明明這兩年都疏遠許多了,但他感覺到周琰還是在乎他、關心他的。
「你也真是,自己前女友都要嫁做人婦了,還關心我呢。」梁銳希揶揄他道。
「……」
「好啦,我自己會注意的,」梁銳希看向沙發那邊,見到周琰還擺在那邊的電腦,忍不住說,「聊也聊了,飯也蹭了,你還要工作,我就不打擾你了。」
話音剛落,梁銳希就見周琰張了張嘴,眼神有點錯愕,有點兇,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