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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袁苗發作，他又說，&ldo;那你快去問。&rdo;然後又補了句，&ldo;你想好。如果這次爭取不了，以後你想要，我可能都不會給。&rdo;

受諸一珩壓迫這麼久，袁苗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她出門要去廚房，雷燁剛從裡面出來。袁苗說，&ldo;您怎麼不躺著？早飯我做就行。&rdo;

雷燁看了她一眼，袁苗有點心虛，一直憋到吃早飯時，袁苗才說，&ldo;嗯，那個，媽，他說，他這幾天有事，問我們能不能帶幾天平平？&rdo;

雷燁的手停了下，繼續吃自己的飯。

袁苗說，&ldo;媽，平平到底是我的孩子。&rdo;

&ldo;不要我這個媽，你就去。&rdo;

&ldo;媽，你何苦這麼逼我呢？我沒有別的意思。可平平，他畢竟是我的兒子。&rdo;

&ldo;那你當初要生下他的時候，有沒有和我說一聲？&rdo;

袁苗咬了咬嘴唇，&ldo;媽。&rdo;

&ldo;你眼裡大凡有我這個媽，當時你就該和我說。&rdo;

&ldo;媽，當時我不是……我是怕……&rdo;

&ldo;怕我不同意？&rdo;

袁苗咬著筷子不說話。

&ldo;那你不是知道我什麼態度嗎？&rdo;

&ldo;媽，可是我也和您說過了，我應該不會再愛什麼人了，平平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了。&rdo;

&ldo;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找姓諸的要錢？是他不同意？&rdo;

袁苗反應很激烈，&ldo;媽，他當時根本不知道有平平。&rdo;

&ldo;那你為什麼不找他？&rdo;

&ldo;當時……我也說不好，也可能就是心灰意冷，覺得他也不會怎麼樣。我怕他讓我拿掉，或者，想辦法讓我拿掉。&rdo;袁苗說到這裡，聲音黯淡。

人是複雜的。她對諸一珩說的對，對雷燁說的，也對。在當時，她萬念俱灰是真的；走投無路也是真的；萌生一股狠意，報復諸一珩也許……也是真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就是走投無路；一直以為，她對諸一珩已經無愛無恨，沒想到，她原來真的是恨他的。這情感隱藏的如此深，以至於她自己都相信了，她對他已經漠然，既不恨他、更不愛他。

直到這一頓飯終了，雷燁也沒有說話。待她起身時，袁苗終於沒忍住，&ldo;媽，您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rdo;

雷燁連頭都沒有回，&ldo;我同不同意的，有用嗎？&rdo;

袁苗覺得自己有點委屈，眼淚噼哩叭啦的往下掉。過去這五年，她以為自己的淚已經流幹了，已經可以堅強到面對什麼都淡然了，原來，不過是沒有條件可以委屈而已。

她沒有給諸一珩回電話，只是發資訊告訴了他結果。諸一珩只回了短短一句：知道了。

袁苗想問，他什麼時候離開雲城、什麼時候回來，又不想有太多牽扯。既然諸一珩說平平還在這裡上幼兒園，她就去幼兒園等他。

袁苗第二天在下午要開園前的一個小時，就守在了幼兒園門口。

剛進幼兒園時，幼兒園老師就有交待，頭一個星期是適應期，只上半天。第二個星期開始，就上全天。袁苗還記得放學時間，早早的就去等著。

她一面等，一面心不在焉的注意著旁邊。離開園還有十分鐘的時候，諸一珩果然來了。

袁苗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