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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樂冰終於忍不住了，&ldo;袁苗，這到底是不是你的事啊？怎麼不見你有一點緊張？&rdo;

電話似乎送來她的一點笑聲，&ldo;緊張有用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多久了？我不是第一回遇到，習慣了。&rdo;

&ldo;也許你是習慣了，但我不習慣。反正我不同意你就這麼離開走心，&rdo;劉樂冰憤憤，&ldo;但論英雄，莫問出身。你什麼水平，大家看不看得見？你對大家怎麼樣，大家看不看得見？這個節目沒你的創意，還不知道今天的走心是什麼樣兒呢。就連投資，也是你搞定的，他們說什麼？&rdo;

袁苗沉默了會兒問，&ldo;你沒問問張總監，其實咱們的作法，對鼎湖也沒有什麼傷害，只不過蹭了他們的光。同屬於仲文投資的企業，仲文能不能做點協調？&rdo;

電話那邊罕見的沉默，劉樂冰沒有回答她，倒是問，&ldo;那個諸總，你不是認識他？你自己‐‐沒問問看？&rdo;

袁苗的心裡咯噔一聲，像湖面上裂出了一條小縫，&ldo;是她不肯問，還是？&rdo;

&ldo;她也沒說不肯，只說鼎湖是仲文投資的，而走心是那個諸總個人投的，他們領導的風格是公私分明。&rdo;

袁苗沒有說什麼，倒是劉樂冰繼續說，&ldo;我覺得都是藉口。難道，他們想看著他們老闆投的企業被人掐死？&rdo;

擔心果然成真，卻也坦然。

過了會兒，袁苗說，&ldo;你們把我開除吧，就說我說了假話。&rdo;

&ldo;不行！&rdo;劉樂冰說的斬釘截鐵。

&ldo;這不是你的公司。&rdo;

&ldo;老歐也不希望你離開。&rdo;

&ldo;你能代表他？&rdo;

&ldo;我……可是，這樣是不公平的。&rdo;

&ldo;這世界哪裡有那麼多公平？為我一個人拖累了整個團隊，更不公平。&rdo;

劉樂冰氣結，&ldo;袁苗，你不要這時候表演高尚好不好？&rdo;

&ldo;不表演高尚要怎麼樣？難道看著走心這樣？&rdo;袁苗的聲音裡有淡淡的自嘲，&ldo;你放心吧，我這表演不是發自內心的。我是被逼無奈。&rdo;

&ldo;怎麼就被逼無奈了？有誰規定不能僱傭刑滿釋放人員了？如果都這樣，那世界還有什麼新生？還教育改造什麼？不如有人犯罪就直接槍斃好了。&rdo;劉樂冰說的很激動。

袁苗聽得心裡溫暖，&ldo;樂冰，&rdo;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ldo;不管怎麼說，能認識你，我都很感動。你是挺仗義的，當初在鼎湖，你我還不熟，你陪著我就裸辭。這幾回，你都力挺我，&rdo;她輕輕笑了下，然後以半調侃的語氣說，&ldo;要不是我已經是孩子他媽了，我還真會動心去追你。&rdo;

劉樂冰讓她說的不好意思，嘴上不見軟、語氣卻已經放了下來，&ldo;我也不是為了你，做人要有原則。當時那回事，是鼎湖不地道。&rdo;

袁苗想起幾個月前的那場相遇。恍若隔世。正是那次的相遇，讓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問，這些都算不算？

泥濘一路，當時各種怨恨。回頭看，倒似也生不出更多的怨。也可能怨和恨都已經發揮過了，如今這些事，也沒有什麼。前途漫漫，才找到一條看起來有希望的路，又斷了，她在去哪裡找到一條生存之路呢？

她一時失神，聽見劉樂冰在電話那頭喂喂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