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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回天乏術,命喪黃泉。而她遇到救之不及的傷者,除了難過,卻別無他法。
看到她祈求的眼,容劼擻擻唇,不悅地道:“好啦,我挖個坑,把他埋了就是,你別難過了好不好?”
就怕見她不開心,偏這一路死傷無數,惹得她總是愁眉緊鎖,害他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這些江湖人,愚昧貪婪,哪裡值得她為他們難過了?
看著她越來越勉強的笑容,容劼一向開朗的心緒亦蒙上厚厚一層陰霾,揮手道:“你先到路邊歇著,我把他埋到那邊去,一會就出來。”
繼續下去,他都成埋屍工了,算起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沒埋十具也埋了八具死人,連挖坑的活都做到熟能生巧,師兄們若是知道了,只怕連牙都笑禿了。
堆好土饅頭,他插上木標,拍去土屑,走到歐陽子夜身邊,道:“好了,咱們走吧。”
歐陽子夜溫順地點頭,默默隨在他身後,沉重的心情只在看到他表情豐富的俊容時才稍稍開懷,浮起濃濃暖意。
自出師門,她便承擔著自己的喜與憂。淚和笑,都只自己心知。歡喜還可說與人聽,悲傷哀愁,卻只能自己消受。每年與師父只有一個月的相聚,她習慣報喜不報憂,以免師父為她操心。然而孤身獨走天涯,經歷的,斷不止是歡聲笑語。初出茅廬時旁人的置疑與嘲諷,病人不治時自己的空虛與無力,身為女子而遭受到的欺凌蔑視,遇見不平事時感到的憤怒無奈……
她以她的堅強,一一面對,習慣了一個人扛起所有事。她從未想過,身邊多了一個人,竟會如此溫暖,令人心安,並且眷戀。
望見遠遠的城門,容劼打破沉寂,道:“前面就是平陽了,那裡可有什麼人你要去拜訪的?”
歐陽子夜拋開雜念,振起精神道:“平陽城乃是武林四大家族中的‘飛龍堡’的所在。堡主唐志超急公好義,有關中第一俠之稱,若是求他相助,應可事半功倍。”
這一個月,他們的速度依然慢似龜爬,除了救人耽誤了工夫外,另一個原因,則是因她遊走於沿途中各個武林世家之中,極力說服他們放棄加入搶藥的行列,並利用他們的影響力阻止更多人做蠢事。“飛龍堡”執武林牛耳,名門泰斗,她當然不會錯過。
容劼並不熱衷地道:“希望這唐大俠盛名無虛,不會讓你失望吧。”
之前她拜訪過的六個門派和一個世家裡頭,只有兩派因曾受過她的恩典而信了她的話,並且答應派遣門下弟子勸說親朋好友不上落霞峰。另外那“鐵血樓”雖應允了不上山奪藥,卻不信她所說的“焚蘭紫芝並無神效,只能解蕭大俠與慕容公子所中之毒”,當那是她為救那二人而想出的推脫之辭,只是看她的面子,故而應她之請。剩下四個門派,對她雖然禮數周到,客客氣氣,卻答得唯唯喏喏,含糊之極,看來不太像是肯放棄吃了可以天下無敵的仙果的樣子,歐陽子夜亦非不知,只是她言盡於此,旁人若執意不聽,她也勉強不來。
至於這“飛龍堡”會是何等境遇,也要試過方知。
亮出“歐陽子夜”的名號,確是不曾被人怠慢過,然此刻這偌大陣仗,還是教他們吃了一驚。
也不過一句“小女子歐陽子夜求見唐堡主”輕飄飄十二個字,她都怕入了堡中門衛的耳,頃刻化為虛無,連聲回信都聽不到。不想語音未落,“飛龍堡”正門大開,齊刷刷站出兩排二十四號壯漢,外帶這滿面熱誠的老者,無比殷勤地迎她入堡。
向來“飛龍堡”這正門只在極大盛事時方開,不要說家人日常行走,便是武學宗師、名派掌門到訪,一般也只從偏門進出。如此隆重地迎接她這無門無派的江湖遊醫,豈不令她生疑?
就連不常在江湖上行走的容劼亦覺出有異,湊到她耳邊萬分狐疑地問:“你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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