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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子夜偷覷一眼前頭帶路的老者,也是大惑不解,“別說救人,奴家生長到這麼大,還是首次進這‘飛龍堡’,裡頭的人一個也不認得。”
愈是根基雄厚的名門世家,便越自恃身份。她的些許薄名,怎會在他們話下。她連吃閉門羹的思想準備都做好了,這會子落差太大,真教人回不過神來呢。
前頭的老者——也就是“飛龍堡”的管家,老耳無比靈光,回頭道:“歐陽小姐一個月前在錢塘城外救了我家少堡主,怎麼不記得了?”
正在說悄悄話的兩個人嚇了一跳,迅速分開。歐陽子夜冥思苦想,終於記起害她聽了長達半個時辰訓話的某個人,訝道:“原來那位公子竟是唐少堡主。他的傷勢其實並未致命,縱使當日奴家不曾施救,隨後趕到的貴堡中人亦可救治,奴家不敢居功。”
老者拂髯笑道:“歐陽小姐太謙了。敝堡之後請到的‘採善堂’季少主曾言,若非小姐及時為少堡主止血包紮,則少堡主定會因失血過多而生命垂危。小姐再生之恩不止少堡主,就連老朽以及敝堡上下,俱感同身受。此大恩大德,豈是一‘謝’字可表述萬一。”
容劼眼睛一亮,朝她擠擠眼,示意‘既然人家欠了你這麼大的人情,那事情就好辦了“。後者都只是牽牽嘴角,應道:”老人家客氣了。救人乃是醫家本分,子夜分內事罷了,何足掛齒。“
當然不用掛在牙齒上了,要報答,要大大地報答!
欺那老管家背後沒長眼睛,容劼手比指劃,興奮的情緒其實是來自她此行的目的看來可輕易達到,可以換取到她的好心情。誇張的表情終於逗得歐陽子夜開顏,笑意漫上杏瞳,笑睇他一眼,別開臉去,不再理他。
此刻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做客吶,隨便笑場可就太失禮了。
轉眼已行至正廳前,迎出一行人來,為首者年約四旬,豪爽笑道:“久仰歐陽小姐大名,今日有幸得見,老夫未及遠迎,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轉眼看到她身邊的容劼,笑容僵了一僵,仍禮貌地道:“請問這位公子……”
歐陽子夜檢衽萬福,“唐堡主,奴家有禮了。今日冒昧登門,還請恕罪。”轉顧容劼,稍稍遲疑,道:“這位容公子,乃是子夜的朋友。”
容劼敏銳地嗅出空氣中的不對勁,並不多言,抱拳道:“唐堡主,打擾了。”
唐志超微微點頭,笑道:“幸會。”又向歐陽子夜道:“前次犬子承蒙歐陽小姐搭救,老夫不勝感激,只恐無以圖報。今後歐陽小姐有何需要,只管開口,老夫一定盡力而為,以報萬一。”回頭道:“明兒,還不快謝過救命之恩。”
他身後一名英武青年進前一步,躬身長揖,“歐陽小姐再造之德,在下時刻銘記,不敢或忘……”
早習慣這種謝恩陣仗,歐陽子夜微福還禮,截住對方的感謝辭道:“唐公子無須多禮,子夜擔當不起。當日之事,舉手之勞耳,怎敢受唐公子大禮。”
唐傑明立直身,朝她望來,雙目射出傾慕之色,誠懇地道:“小姐施恩不望報,誠醫家佛心也。然在下卻不可知恩不報,此大恩大德在下肝腦塗地,難報萬一。”
越聽他頭越痛。
容劼斜睨著客氣來客氣去的主客雙方,萬分不解。
人家也不過救了他一條命,他把肝啊、腦啊都拿出來塗地板,還不是一樣得死翹翹?這樣還“難報萬一”,那他豈不是要有幾萬條命才夠報答足那“百分百”?
雙方又客套了幾個來回,終於主賓在廳內坐下奉茶。歐陽子夜道明來意,唐志超笑道:“歐陽小姐大概不知道,敝堡與慕容山莊乃是世交之誼,素來交好。日前慕容山莊已致信老夫,說明原委。敝堡高手不日亦會趕赴落霞峰,助她一臂之力,歐陽小姐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