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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順著溫箬竹的額頭流出,瞬間染紅對方的半邊臉,看著那樣觸目驚心。
見他傷的嚴重,溫瑾瑜被嚇得只剩慌亂,急忙上前檢視對方的傷口。
林景煥也走上前,然後將懷中哭鬧的孩子交給溫瑾瑜,自己抱起昏迷的溫箬竹便往外跑。
匆匆到了醫館,大夫一番檢查,清理傷口後,眾人才知虛驚一場。
上了藥,包紮傷口後,等待溫箬竹醒來便可。
林景煥和大夫出去抓藥,溫瑾瑜則是坐在床邊等候,卻發現昏迷中的溫箬竹眼角有淚流出,似乎在做噩夢。
「箬竹?」溫瑾瑜有些擔心,便想把對方叫醒。
見一聲沒用,對方又哭的厲害,溫瑾瑜看著心疼,便又連續喊了對方幾聲。
溫箬竹從夢中驚醒,目光呆滯的愣了許久,隨後看向一旁的溫瑾瑜,他帶著幾分遲疑,「瑾瑜哥……」
溫瑾瑜點頭,看著對方紅紅的眼角,心疼極了,努力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問道:「你怎麼樣?是不是做噩夢了?」
溫箬竹看著溫瑾瑜,眼睛發紅了,他聲音顫抖著,是止不住的哭腔,「瑾瑜哥,我好羨慕你……」他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崩潰的捂著臉哭了起來。
「箬竹……」
溫箬竹抽泣著說道:「母親總是和我說,同樣是哥兒,從出生那一刻,你便是被偏愛的。爺爺給你取名是瑾瑜,如玉如琢,是被人捧在手中的珍寶,而我是箬竹,是那水邊不起眼的水草,」
「不是的,爺爺曾經說過,給你起名箬竹,是希望你如箬竹一般亭亭淨植,頑強不息。」
「可是我不想做什麼頑強不息的箬竹啊,我也想做那被人護在手心的玉器。」他哭的一塌煳塗,整個人也泣不成聲,處於崩潰邊緣。
溫瑾瑜聽著也是心疼。
記憶中的溫箬竹總是活潑的,即便因為學習不好被母親責罰,依舊能笑嘻嘻的跑出來來玩耍。
家裡人都說溫箬竹是個沒心沒肺打不怕的小頑猴,可是,有哪個孩子不怕打呢?
八歲那年,溫箬竹因為無法流暢的背誦詩詞,被溫三夫人用竹條抽的雙臂都是鞭痕,去尋他玩耍的溫瑾瑜就站在一旁,看的清楚。
後來溫三夫人讓溫箬竹繼續背書,並且讓溫瑾瑜看守著。
書房內,溫瑾瑜看著溫箬竹胳膊上的鞭痕問道:「不疼嗎?」
年幼的溫箬竹說:「疼,可是不能哭,如果哭了,母親會繼續打我的。」
溫大夫人刻薄潑辣,溫二夫人隱忍保守,而溫三夫人好強並且有著很強的控制慾。
當年溫瑾瑜和溫箬竹只差一歲,兩人又都是哥兒,便經常被拿來比較。
溫瑾瑜的名字以及那提前定好的婚約,都讓溫三夫人覺得溫老爺子偏愛溫瑾瑜多一些,好強的她便覺得心有不甘,便希望把溫箬竹培養的比溫瑾瑜優秀,給自己長臉。
可是事實卻是溫箬竹除了身高,幾乎處處不如溫瑾瑜。
一首詩,溫瑾瑜只需看幾遍便可以背誦,而溫箬竹看一天都不一定能流暢背誦。
恨鐵不成鋼,於是隻要溫箬竹哪裡做的不能讓她滿意,她便會毆打溫箬竹。
在這樣的恐嚇之下,溫箬竹心理壓力就更大,學習更加不如溫瑾瑜。
一個惡性迴圈便是溫箬竹整個求學生涯。
而在這好勝心之下,溫三夫人對溫箬竹還有極強的控制慾。
溫箬竹十四歲那年秋天,他想自己束髮,可是被溫三夫人拒絕了。那是溫箬竹第一次反抗溫三夫人,可是也遭到了對方幾乎瘋狂的責罰。
那日的早晨,溫箬竹披頭散髮的從房間裡跑出來,然後被跟在後面的溫三夫人抓住,溫三夫人就那樣抓著溫箬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