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2/3 頁)

;…我從沒見過他那麼絕望的模樣……少爺脾氣不好，其實他心地很好的。你能不能不要生他的氣……&rdo;

我點點頭。

&ldo;真的！&rdo;

我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律照川撥開圍觀人群，縱身向我而來，在水下，他拉住了我的手。

是他救了我。

&ldo;雪州小姐，那我告訴您一個秘密吧，我有看到少爺……&rdo;

晴晴說到一半，聲音突然消匿，她捧起空碗：&ldo;我去雪州小姐盛粥！&rdo;她這句話顯然不是對我說的。話音剛落，她飛竄而去。我也驚詫發現門口的&ldo;不速之客&rdo;。

律照川無聲立在門邊。他是否對我感到抱歉，抑或怒氣未平？他的臉一半隱在暗處，我辨讀不出他任何心緒。

既已從晴晴口中得知昨夜他照顧我盡心盡力，我自然心存感激。卻又覺得不忿。若不是他故意要給我難堪，我怎會失足落水。但，若不是他及時下水撈我，恐怕，我此刻早已氣絕身亡。這兩相情緒在我胸腔糾結撕咬，誰也不佔上風。

我不說話，他也不準備開口。我倆沉默互望對方，萬般情緒在詭異的寧靜中穿過。

&ldo;你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說什麼就說！&rdo;他率先打破沉寂。

怎麼會是我有話要說！

&ldo;……我覺得，哪裡不是好地方。你以後還是不要去了。&rdo;

說完我都覺得奇怪了。我竟會說出這種話，而且，用的還是規勸的語氣。

他面色一沉：&ldo;你不會是假扮我姐姐上癮了吧，竟然教訓起我來了！&rdo;

我眼皮重重一跳。

律照川邁過門檻，大踏步直逼我而來，他單手撐住床頭，冷峻的臉瞬間靠我極近。我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到，睜圓眼看他。我還看見他的發尾潮濕，還聞到沐浴辱液的味道。

在那雙黑瞳裡，我見著了自己的影子，是寄人籬下的小心翼翼，是過度侷促的臨陣脫逃。他那雙眼，輕易剝離我的虛張聲勢。

&ldo;你、你還想做什麼？&rdo;我因緊張而結巴。

&ldo;到底是為什麼，你連死都不怕，卻不敢認我！&rdo;他忍著怒意質問我。

我一凜‐‐

認……他說，認？

我目光在他臉上來回梭巡。人的眉峰與嘴角藏有微小密碼，如果仔細辨讀，可以探得最真實的情緒。第一次，我認真看他。我看到他血絲密佈的雙眼裡藏著清水無法洗滌的疲乏；隱著無人理解的迫切的憤怒；而那簇跳躍的怒焰之下還有一縷遊蕩的憂傷……

驀然，一股潮熱擁往我的眼眶。

我氣息奄奄：&ldo;我們以前，認識……&rdo;

律照川蹙眉：&ldo;你什麼意思？&rdo;

嘶啞飄忽的像是破敗的機械擺盪軸承：&ldo;以前的事，我記不得了。&rdo;

我們曾有過交集，而今，惟有他獨自記得……

愧疚感爬上我的心頭。

我的回覆徹底惹怒了律照川，他張手捏住我的下顎：&ldo;不記得？你倒是找了個好藉口！&rdo;

&ldo;是外傷性全盤遺忘，大腦皮層聯合區發生改變導致的記憶障礙。一年多前，我因為溺水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