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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束髮金冠,軒然霞舉,卻不見欣然笑意,只餘漠然眼神,看這一樁利益掩蓋下的完美姻緣。
走過喧囂人群,他杯舉杯暢飲,彷彿樂不可言,但凡敬酒者,來之不拒,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他本是千杯不醉,一輪喝下來,卻起了踉蹌,腳步虛浮。
賓客指他急著入洞房。
完顏合剌在首座同太后,皇后笑道:“這可謂酒不醉人人自醉,也罷,今日暫且放過六叔,來日定要討回。”
眾人鬨笑,完顏煦由家僕攙著往新房去。
首座上,完顏合剌臉色忽地一沉,向一旁隨侍使個眼色,復又轉過臉來同眾人玩笑。
當年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橋紅袖招。
然而帝王生涯,青春孟浪是往昔舊夢,一文不值。
新房定在她走後擴建的院落,夜幕層層疊疊將燈火渲染得如煙花般魅惑。他足下不穩,斜靠在門欄,看著紅燭魅影與血色霓衫。
略過喜娘們的繁複程式,他徑直挑開蓋頭,俯視著新娘年輕姣好的面容,靜默不語,嘴角掛著詭譎的笑。
喜娘們識趣地魚貫而出,木門合上時發出綿長叫嚷,令紅帳下的氣氛愈發曖昧。
他不說話,摩挲著新娘細膩的肌膚,目光從新月般的眉眼到洌灩飽滿的唇,他擒住新娘脖頸,突然重重地吻下去,帶著某種沉寂已久的念想和幼稚可笑的報復。
新娘下意識地往後退,卻被完顏煦一把撈起,迎上他近乎吞噬的親吻。
她喘息呻吟,像飄來蕩去的鞦韆,綿長而細微,欲語還羞,欲語還羞。
片刻停歇,他依舊緊繃著臉,像押赴刑場的犯人,或是被迫行刑的劊子手,卻展現出鄭重相對的氣勢。
新娘喘息著,抬起霧濛濛的眼睛看他,她的丈夫,戰無不勝的男人,在女真人心中,他已成一尊神,崇敬瞻仰,此刻卻活生生在眼前,喜怒哀樂全然展現。
她挺起胸脯,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的名字是寶音。以後就是你的王妃。”
他不說話,低頭扯開她的大紅色罩袍。
她在凌亂的衣衫中朝他喊:“寶音代表福澤,父親說我會給你帶來好運。”
冰冷的空氣讓她瑟縮,但隨即遇上他滾燙的身軀。她有些害羞,面對赤裸的身軀,她想躲,卻被吻住,幾近窒息。
唇瓣被磕出了血, 嚐到鐵鏽的味道,酸澀怪異,但卻火一般熾熱。
她仰頭看著低垂的幔帳,層層眩暈。
寶音想,我會做一個好女人,做一個好王妃,如同母親一樣。然後我會愛這個男人,這個始終沉默的男人,這個在我身上宣洩的男。
寶音承受著破繭而出的疼痛,她睜著眼,幻想著未來的美好。
完顏煦離開的時候她瑟縮排床腳,繼續她迷濛的夢境。這樣年輕的生命,未經風霜的純淨,總讓人不忍傷害。
有人在夜幕中賞景,只聽得潺潺溪水,自西向東,將王府割裂成破碎的兩半。
月上中 ,完顏煦自房中走出,束髮已散落兩肩,夜風狂躁,將烏髮拂亂,眼角唇邊皆有亂髮,在清冷月色下透出幾分狂狼幾分不羈。
他走上廊橋,看著橋上負手而立的男子,沉聲道:“陛下。”
男子回身,目光沉沉。“六叔何苦如此?”
他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六叔,她是齊國公主,而你是我大金戰將,你二人之間再無可能,又何必對她念念不忘?”
長久的沉默,他將思念釀成苦酒,暢飲下肚,從此無人知曉,無人感懷。
“臣為陛下,百死不悔。”
完顏合剌凝視他許久,重重地拍他肩膀,囑咐道:“此乃內憂外患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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