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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的東西,圓滑一些又有何不可。”
握住她忙碌的手,他抬頭,琥珀色眼眸鎖住她越發成熟的面容,沉沉說道:“你已經贏了,何必急著清理棋局?”她搖頭,抽離他溫暖的掌心,“一盤棋而已,你什麼時候也如此較真了?”
“四年呵…………”他饒有興致地玩著自己的鬍子,撿拾起零散的黑子,“你似變又似不變。”
“果然是明惠禪師,話語間也透出禪理。敢問閣下還想扮作何人?下回相見,只怕要莫寒喚您一聲公公了!”“豈敢豈敢,貧僧魯鈍扮不成那般獨特之人。”廣濟寺,空寂的禪院,老僧對談。不是不明白的,他的用心。在燕京,她是堂堂王妃,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看著,只有這樣才能避去瓜田李下之嫌。
“四年,你可過得好?”拿起一顆圓潤的棋子在指尖把玩,莫寒看著他有些滑稽的扮相問道。
“得過且過,不能說好亦不能說不好。不過是悟透了些許真諦,又打碎了些許奢念罷了。”
她不答話,默然擺弄棋局,一步步回覆方才殘局。劍藏在袈裟之中,他可以瀟灑地走,靜默地等待,如先前一般。天下於他來說沒有區別,匆匆走過,都只是片刻停靠的驛站,沒有歸屬,沒有眷戀,他是過客,似乎一直如此,似乎可以這般一路遠行。“那夜蘇州冬雨連綿,我抱著劍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不知為何路過青衣巷老石墩下的老房子,望著空屋子站了一夜,日出那一刻前所未有地想她,於是匆匆趕來,在燕京徘徊一月有餘,日日看她為討好婆婆天還未亮便起床趕到廣濟寺上香祈福,夜夜守在她家門前卻不敢走進一步。”
“有天早晨,確切的說應是拂曉,我看著她哭哭啼啼地出了門,竟只是為了早起痛苦,但到了廣濟寺卻不敢有半分怠慢,那是我便和自己說,大丈夫當斷則斷。”她低頭,掩藏住微紅的眼。“女人,總是如此。”他笑,蒼涼孤寂,彷彿置身曠野,蒼茫天穹下只他一人,孤身一人。“我從不後悔,但現在卻開始質疑,也許四年前我就應該把她搶走,或者,把該說的話說完。”“來是偶然,走是必然。這世上獨獨抓不住的,就是時光。”她輕輕訴說,短短几個字卻耗盡了另一個人的四年,或者,更長,更遠。陸非然起身,在負手而立,留給她一個模糊的背影。“在認識她之前,即使一個人獨處,我也從來不覺得寂寞。 或許我連獨處時,也沒察覺到自己在獨處吧? 可是,一個人會寂寞,我覺得不是因為“獨處”這件事情的本身…… 而是因為……已經有了與某人共處的記憶,已經嘗過與某人在一起的幸福。 也許沒嘗過幸福滋味,也許反而是最幸福的。 因為,一旦嘗過幸福滋味,不幸的因素就會想對增加吧?我只是沒想到愛得越深,失落大吃一驚 似乎也會……越來越強吧?”
遠遠看見站從門口趕來的彌月,她整了整衣裙,緩緩向他走去,最終卻只是擦肩而過。
相遇,錯過,相遇,訣別。錯身而去的瞬間,他看見她在冬日越發蒼白的側臉,看見她低垂的眼瞼,看見她睫毛的剪影,連極力躲藏的眼淚都看得清清楚楚。走動間被風拂亂的髮絲都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突然不明白自己,四年前,他讓她走,四年後,卻來燕京求最後一個結局。
挑起雪白的眉毛,他勾唇一笑,可惜那般魅惑的笑容被黏在唇邊的鬍鬚遮掩得密密實實,“醫生難醫命終之人,佛陀難渡無緣的眾生。女施主雖有佛緣,卻乃無緣眾生,實在是可惜!”
她回頭,欣然微笑,“這話是如何說的?難不成大師要我皈依佛門?大師何時管起尼姑庵的事了?”“非也非也,我本就是靜心庵師太,來廣濟寺遊玩而已。”說話間已然拔去鬍鬚扯掉袈裟露出本來樣貌。他舒眉朗笑,瞬間已躍上房頂。狂躁的北風凌亂了一頭銀髮,琥珀色的眼眸從高處凝望,眼中的女人漸漸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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