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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尹東的唇線抿得更緊,滿臉不悅。
“我說,關於這件事是你擔心太多了。”想了下,閻羅還是決定仗義執言,如果被揍幾拳的代價能拯救好友脫離掙不開的心結,那麼,他倒是願意。
於尹東拉回眸光,端起酒杯,繼續喝他的酒。
“尹東,你別忘了你是你,你老子是你老子,在我看來,你可比你老子有個性不知千百萬倍,何況,你的女人是你的女人,她又不是你老媽,不用混為一談。”
“夠了!”一聲怒喝,於尹東砰地一聲放下酒杯。
他不得不承認閻羅一語道中了他的心事,他心中最脆弱的那一角。但,又不能不承認,他說得極有道理。
雖然他明白知道他是他,絕非父親;鬱勤是鬱勤,也絕非母親;坦承對她的愛意,讓她永遠進駐他的生命,確實未必會得到和父母親一樣的結果。
可是、可是,陰影就是陰影,殘存在記憶中的陰影是很難被抹去的……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被嚇了聲,閻羅自認無趣的端起酒來喝,不過又有那麼點不甘心,反正他也還沒出拳揍他不是嗎?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還可以再說幾句?旁敲側擊,或是一針見血的話,都可以?
既然這樣,那不如就……
輕輕地挑眉,他故意讓自己的音調聽來似漫不經心。
“不過,似乎也無所謂,如果她相親成功的話,你也可以再重新找個女人,換個新的似乎也不……”
錯字還含在嘴裡來不及說出,於尹東己砰地一拳擊來。雖然閻羅從小是個練家子,反應動作也夠快,不過額角還是輕輕地擦傷了。
站都沒來得及站好,他就見到一旁的佟繼白猛地跳起,由身後緊緊的架住欲再上前揮出第二拳的於尹東。
“尹東,都幾年的朋友了,你還不瞭解閻羅那張臭嘴嗎?”
於尹東掙扎著,或許是因為已有幾分醉意,也或許是想藉機發洩多日來所累積下來的脾氣,他張口,嘶聲地吼著:
“他說的都對,我的心裡有問題,關於我母親的事讓我心存芥蒂、我有陰影,對於鬱勤我卻又不捨得放手,我就是喜歡她、我就是又愛又怕、我就是不要她成為別人的、我就是矛盾、我就是、就是……”
握成拳頭的一手緊了緊,然後軟了下來,他推開佟繼白,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Shit,我就是不能沒有她!”他終於吼出了他心裡深處的吶喊,一個他始終不願承認的秘密。
看著坐回吧檯的友人,佟繼白朝著四周的人看了眼,又向吧檯裡的酒保聳聳肩表示不好意思。
吧檯裡的酒保朝著四周突然停下腳步來圍觀的人揮揮手,表示沒事,逕自轉身繼續調酒的工作。
閻羅也走了回來,一手搭上於尹東的肩。
“去吧,去把她找回來,我相信她一見到你,會高興得跳起來。”
佟繼白也走了過來,一手搭上於尹東的另一肩,拍了拍。“我也會努力去將我的茉莉找回來,畢竟要遇上一個能讓自己真心去愛著的女人,實在不容易。”
於尹東抬起臉來,看著兩個好友。
“是呀,真不容易。看來我們有點自作自受。”他難得的笑了出來,這個笑揮別了以往的陰霾,是發自內心真誠的一笑。
“有自作自受嗎?”閻羅不怎麼認同這句話,不過有件事倒是真的不能遲疑。“看來我也得趕緊到歐洲去一趟,將我的女人給逮回來。”
不過,要他以後開車都不可以再甩尾,呿,實在是種可怕的酷刑呀!
第九章
屏東內埔
一汪清水由屋前流過,門前的水稻田和玉蜀黍田交錯,小小的巷道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