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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表示同意。
烏塔重重哼了一聲,他抽出獵刀在常無用掌心割了一下,拿骨質的碗接血。
接完血,烏塔連忙把碗端過去,祭司也開始拿起他手邊的瓶瓶罐罐,往血里加東西。
他們完全沒有要給常無用止血的意思,而烏塔割的傷口又大又深,常無用只好割了自己的襯衫把手包住。
烏塔遞好血,他從帳篷裡跑了出去。不一會,部落的男人便紛紛走進帳篷,他們圍著站好,屏息看著祭祀,一言不發。
祭司不斷地用左手新增,攪拌,嘴裡念念有詞,當血液變成黏黏糊糊的黑色塊狀體的時候。他把血液塗在一塊骨甲上面。
骨甲被放在一個小石盆裡。
祭司和烏塔都專心地看著骨甲。
黑色的骨甲在石盆裡安靜地躺著,看來骨甲就是&ldo;那個東西&rdo;,只是,這樣看起來,骨甲無論如何也不會碎才是。
&ldo;嘭&rdo;骨甲突然燃燒起來,幽綠色的火焰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人群開始竊竊私語,常無用注意到他們臉上出現了恐懼,害怕,還有厭惡。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兆頭,常無用額頭滲出汗珠,她悄悄回頭看了一下,還是沒有芙麗雅的身影。
&ldo;嘭&rdo;火焰發出一聲爆響,骨甲在石盆裡四分五裂。
人群一片譁然,開始騷亂起來。離常無用近的幾個人紛紛後退,滿臉恐懼。
烏塔一臉凝重,事情發展似乎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有祭司仍然穩穩地坐著,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常無用。是他搞的鬼?常無用心下一驚。
為什麼,常無用困惑極了。她可以理解烏塔對她的惡意,那是一種對陌生人的戒備,既然烏塔願意讓她進行儀式,還這麼費勁地解釋,證明如果儀式成功,他是有可能接受常無用的存在的。
但是老祭司…從他身上常無用感覺到一種更大的惡意,好像要消除某種威脅一樣?常無用不明白自己剛剛穿越過來,怎麼會讓老祭司認為她是威脅?
烏塔拔出了刀。
帳篷的門簾突然被人掀起,常無用連忙回頭,是芙麗雅,她氣喘吁吁,臉頰因為奔跑而紅潤。芙麗雅走到常無用身邊,捏了捏她的手。
常無用發現,她從來沒有把希望這麼重地放在一個人身上。
烏塔指著石盆對芙麗雅講述。
芙麗雅沉默了,她看著石盆,久久沒有說話。烏塔把刀遞給芙麗雅,那隻手在空中懸停著。
祭司發話了,他的聲音很嘶啞,常無用只聽懂了一個字。那個字是,死。
芙麗雅把刀接了過去。
常無用的心一下子揪緊了,也許希望,就是被用來銜接絕望的。
芙麗雅轉過身,低著頭不看常無用。她慢慢走近,動作慢極了。
&ldo;看我。&rdo;常無用說。她想死前看著一個人的眼睛,至少,死前看著一雙眼睛。
芙麗雅抬起頭,她的眼睛依舊是這麼純淨,常無用居然看見有水光。
芙麗雅居然哭了,常無用極其震動。她們才認識多久?她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而已,萬一她真的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呢?這個人好笨啊,常無用想。
但是,好可愛。
常無用想,這是不是第一次有人為她哭?是的吧?原來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這麼回事,難怪她身邊的很多人,他們都那麼興高采烈地生活著,好像生活多麼有希望一樣。
芙麗雅緊緊咬著下嘴唇,她拿起了刀,所有人都注視著她。
只見芙麗雅把刀狠狠一揮‐‐
常無用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