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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舒奶奶咋的這麼客氣呀，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rdo;葉菀收起手機笑問。

&ldo;未息今天高考完了，給他慶祝一下。&rdo;舒老太回答，&ldo;他六點鐘左右就該回來了，你們等下記得過來哦。&rdo;

她拄著雨傘顫巍巍地往自家方向走，邊走邊咕噥：&ldo;人老了，不中用咯，步子都走不利索了。&rdo;

空中扯開一條金紅色的長線，落日沉浮在雲層中，天底下所有事物宛如蒙上了綺麗的火焰，美艷得過分。

棠未息騎著腳踏車愉快地滑進巷子，右手還拎著個空書箱。他高考完了，結束了三年的高中生涯，所以把裡面的課本試卷習題冊全賣給了街口收廢品的伯伯，換回了兩張十元紙幣，或許能給舒老太買雙嶄新的布鞋。

&ldo;奶奶，我回來了!&rdo;棠未息一進屋就聞到飯菜的香味，他停放好車子，擱下書箱和揹包後走進廚房，&ldo;誒，江嬸，您來了。&rdo;

窄小的範圍困不住歡聲笑語，廚房裡舒老太掌勺炒菜，江嬸在給鮮湯調味，其樂也融融。

&ldo;未息回家了呀，你奶奶說要為你慶祝一下高考結束，特地買了只燒雞回來呢，姜嬸也循著香味兒過來蹭飯了。&rdo;江嬸舀了勺湯試味，抬眼見舒老太額頭出了汗，她忙搶過鍋鏟，&ldo;舒奶奶你出去歇會兒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rdo;

&ldo;這不行，你是客人，怎麼能讓客人幹活呢。&rdo;

&ldo;我來吧。&rdo;棠未息剛邁出一步，就被舒老太轟了出去：&ldo;快開飯了，過去把菀菀叫過來吧。&rdo;

江嬸回頭附和：&ldo;對呀未息，菀菀不知在家裡頭幹什麼，你去喊喊她，門沒關，直接進去就好了。&rdo;

棠未息不情不願地走出屋子，他站在門前的青石板上，仰頭看向遠方的夕陽，想就這樣消磨點時間。

但直到天邊的薄雲都變了好幾種形態，葉菀還是沒過來。棠未息咬咬牙，硬著頭皮走到隔壁屋，門開著，他敲了敲，沒人回應，他才走進去。

以免再出現兩年前的狀況，棠未息這次說什麼也不瞟一眼葉菀的房間，他埋著頭停在緊閉的房門外，喊了聲對方的名字。

房門裡頭髮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片刻後，門開了條縫，葉菀露出隻眼睛，看清來人後，她慌亂地關上了門，力度之大竟生生把房門上的收納掛袋給震了下來。

棠未息當場驚愕在原地，方才眼前一閃而過的場景像看不見的利爪攥緊了他的脖子，使他在窒息的同時發不出任何聲音。

雖然門只開了不過兩三秒鐘的時間，但足以讓棠未息看到了房間內貼了滿牆的照片，照片貼得毫無順序可言，能想像出貼照片的人是多出一張照片就隨便找個位置貼上，反正被拍的皆是同一個人，橫看豎看都逃不出這個逼仄的房間。

關鍵是，照片當中的人是他自己!

抬著腳踏車上石梯的他，坐在門檻上看書的他，拎著揹包站在路燈下的他……很明顯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並且是在不同的時期。

棠未息的後背冒出一層冷汗，他不知道在他所觸及不到的盲區，還有多少他沒見過的照片，他更不知道，葉菀每天是用如何炙熱或迷戀的目光，去盯著無數張照片中的他。

他努力想要忘掉兩年前親眼看到的場面‐‐葉菀對著他的照片自瀆，臉上是他不曾見過的沉淪的歡愉。每當想起這件事，他都湧出一股噁心的感覺，就如現在，他頭皮發麻，雙腿軟得邁不開步伐。

踉踉蹌蹌走回了自己家，棠未息甚至顧不上舒老太和江嬸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