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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清醒了。她看到頭頂上空象牙色的塑膠天花板，聞到一種醫院裡特有的氣味。她忍著疼痛轉過臉來，認出了坐在病床旁邊的媽媽和外婆，就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的身子還不能動彈，腦震盪的症狀尚未完全消失。安娜&iddot;安德列葉芙娜把溫柔的手掌放到維琳娜的額頭上。這時，維琳娜扯了扯蓋被，立即有一種感覺把她嚇慌了，她用睜得溜圓的、充滿疑問的眼光盯望著媽媽和外婆，甚至連不甚劇烈的頭痛也不覺得了。

索菲婭&iddot;尼古拉耶芙娜咬緊嘴唇，淚水沿著滿布皺紋的面頰涔涔流下：

&ldo;失掉的是個男孩……男孩。&rdo;她嗓音喑啞地說道。

安娜&iddot;安德列葉芙娜用責備的眼光看了一下老年人，摟住了放聲大哭的女兒的頭。

三、螢幕上的會晤

施洛夫教授得知維琳娜&iddot;朗斯卡婭&iddot;拉託娃來到無線電天文臺時，真是又驚又喜。

他舉止得體、彬彬有禮地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甚而至於降階相迎這位來客，站到樓梯從下數起的第三級上。

&ldo;看到您光臨，十分高興。&rdo;施洛夫說。

維琳娜有點兒惶惑，默默地向他伸出一隻手來。教授吻了一下來客的&ldo;具有魔力&rdo;的手指頭。&ldo;具有魔力&rdo;這幾個字他是從來不會忘記說的。然後，領著來客走到一扇門前，門上懸掛著漂亮的小牌牌，上面開列著施洛夫教授的全部學銜和職稱。

教授辦公室裡接待來客的座席從來都是不舒適的，梆硬。這暗示：此處不可久留，免得耽誤學者的無限珍貴的時間。維琳娜剛坐下，立即就產生了上述感覺。

施洛夫在迎面一張舒柔的軟椅上坐下了。

&ldo;總而言之，您怎麼會對這裡感到興趣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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