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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必卻雙眉一蹙,擔憂道:&ldo;是在寒風裡站久了罷!你從小身子弱,半點冷風都受不得的。這次病還未痊癒,回去務必叫醫官好好看看。&rdo;
我的頭貼著她的肩,悶聲道:&ldo;全聽額吉的。&rdo;這一開口,卻覺喉嚨幹啞,連聲音也變了。
忽必烈輕輕摸著我的腦門:&ldo;回去叫上師來看看察蘇罷,這孩子自小多災多病,也該讓上師給她祈福禳災做做法事了。&ldo;
上師?聞言我一個激靈,難道是忽必烈幕府裡那些懂點陰陽命理的高人?蒙古人多崇信長生天,忽必烈是受了察必影響才改信了佛教。蒙古帝國推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這倒不算什麼事。只是……忽必烈口中的上師,是哪個高人?是眾人私下裡說的那個子聰和尚嗎?
我心裡突然害怕起來:據說這子聰和尚是忽必烈一個極為信賴的幕僚,他本人也是博學多才,佛儒道兼通,於天文歷算地理陰陽醫術無不知曉,就如劉伯溫一類的人物。自從穿越這檔子事發生在我身上,我已經不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了。因而我很擔憂,若他真有幾分本事,會不會看穿我的&ldo;真身&rdo;?
本來到了和林就一直戴著面具扮蘿莉,這下心裡又有了事,更憂愁起來,外加兩個月來趕路的疲累,且大病初癒,晚上又著了涼,我這小身子骨著實單弱。這不,晚上一回到王邸,我就又發燒染了寒病。
其實應該就是常見的風寒感冒,但在醫療條件低下的古代,感冒嚴重起來也是可以要命的,何況在這麼寒冷的漠北草原。偏偏我身體的原主又是體弱多病的!
忽必烈諸事未了,我又病了,也怪給人添堵的。他們夫婦二人很是著急,我都看在眼裡。忽必烈雖然兒女眾多,但嫡女就這一個,又年紀小身子弱,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疼護。尤其是我額吉察必,除了兒子外,只有一個小女兒,怎能不疼愛?
蒙古都城裡不缺醫官,蒙醫漢醫藏醫回回醫官一波一波的,只是各家治療思路不同,又都想在忽必烈面前顯一顯本事,就各執己見不肯讓步。我每天看這些人輪流給我診療,心裡煩亂得很,真覺得自己病情又加重了。更有甚者,竟提議找蒙古人崇信的薩滿法師給我驅驅邪,而忽必烈還真的動心了,真是關心則亂!
不得已我只得透過真金向忽必烈夫婦施加影響,傳達我的意見:還是找竇先生靠譜!
竇先生竇默雖是漢儒,卻精通醫術,上回我的病就是他治好的,現在很有發言權。他把完脈只是說我是染了風寒,病是不難治的,只是思慮過重,要擺平心態才最重要。
之後就是開方子服藥針灸等等。可竇先生的一句&ldo;思慮過重&rdo;,卻讓忽必烈上了心,雖然他沒有親自找我談心,卻把那位&ldo;上師&rdo;找來了‐‐得,戳到我病根上了!
斡爾朵內的爐火燒的極旺,氈毯鋪了好幾層,我窩在錦緞被褥裡,卻還是覺得內裡虛寒,身上燒的厲害。頭痛得如同要裂開一樣,偏偏腦子裡清醒得很,想睡一覺休息也不能。我時而半閉著眼,時而又睜開。想要起身走走,身上卻是半點力氣也無,阿蘭在一旁看得緊,我稍有動作,她就把我按回被子裡。
少時,真金撩簾進來,在我榻邊坐下,摸摸我的額頭,臉上也布滿憂色:&ldo;吃了竇先生的方子也不見好嗎?如今已到臘月,再過了年,諸王怕是要趕回和林參加忽裡臺大會了,到時免不了宴樂歡飲。你如今這樣可怎麼成?&rdo;
我其實是被他們折騰成這樣了,若是靜養,估計也該好了。眼下著急又有何辦法。這下我還得寬慰真金:
&ldo;哥哥別急,都說漢人的藥見效慢卻治得徹底,病也得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