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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我的母語啊！不過，好久不說漢語，舌頭也不大靈光。何況蒙古人捲舌音說多了，舌頭有點捋不直，我就是平舌音、翹舌音分不清，吚吚啞啞胡說一通。饒是真金老成厚重，聽了這個，也掌不住笑了。

我前世的普通話可是相當標準，眼下穿到這個蒙古小女孩的身體上，舌頭也不利索了。

&ldo;慢慢來，你比我當初強多了。&rdo;真金笑著安慰道，又招呼我過去喝茶。

他取出一塊棕黑色的茶餅，拆下一小塊，碾成茶末，又放在茶碗裡，而後註上些許沸水，將茶末攪成膏狀，再注入沸水，並用茶筅旋轉攪動茶湯，調弄出各式各樣的湯花。幾番下來，茶香四溢，紅澄澄的茶湯已安靜地臥於碗裡。

我看他倒不是為了品茶，而是享受點茶擊拂的樂趣了。作為一個蒙古王子，竟學了一套漢人士大夫的點茶法，也是夠風雅的了。

他把茶湯倒入了一個青瓷茶盞裡，雙手遞與我，囑咐道：&ldo;小心燙著。&rdo;

我用小手接過，慢慢啜飲一口，雖有些燙，但茶湯一經入口，就滿齒留香，起初還略帶苦澀，而後就舌根生津，甜絲絲的。我不由得暗暗稱奇。

&ldo;大理那邊的&l;步日部&r;，可還喝得習慣？和奶茶比，哪個更好喝？&rdo;真金笑著又給我斟上茶，問道。

&ldo;步日部？大理那邊的？&rdo;我默默地念了幾聲，仔細回想著自己知道的名茶，心中恍悟，不會是雲南的普洱茶吧？茶湯色澤橙紅透亮，又能回甘生津，怕是不差了。

見我時而迷惑，時而又若有所悟的樣子，真金又笑了笑：&ldo;仔細嘗嘗，湯水嚥下過後，是能回甘的。是不是有點甜？&rdo;

我又品了品，笑道：&ldo;不錯不錯，味道雖比奶茶淡多了，但更有餘味。&rdo;

&ldo;喜歡的話就多到我這裡來，能找到個品茶論道的小友，也是一件樂事。&rdo;

我滿心歡喜地應了，順便還附加了要求：&ldo;哥哥，待你師傅回來，要是講《資治通鑑》的話，我也想跟著學。我就喜歡聽故事！&rdo;

真金聽了，起初一愣，而後由衷地笑了，頻頻點頭：&ldo;你對漢學這麼感興趣，真是讓我意外又歡喜。到時我就跟父王說了去。&rdo;

&ldo;嗯！&rdo;我用力點頭回應，彎唇笑了。

第23章 日常

喝了五六盞茶湯後，只覺茶味漸淡，真金問我要不要再嘗嘗其他的茶品。我擺擺手，自己剛才喝了那麼多湯水，已有飽腹感了，再者味蕾也審美疲勞了。

&ldo;下次再嘗嘗其他的。&rdo;我建議道。

真金自己又飲了兩盞，就命奴婢撤下茶具，自己起身來至書案前坐定，又招呼我過去。

&ldo;還不會寫蒙古字罷？&rdo;真金摸摸我的頭髮，笑問。

我愣了一下，隨即才想起：蒙古人原本是沒有文字的，只說口語。後來成吉思汗征服乃蠻部，俘獲了一名學者叫塔塔統阿，才在畏兀兒文字的基礎上創製了蒙古字，並命貴族子弟學習。就是如今，也並非所有蒙古人都能習字。

我前世也是學過幾年蒙語的，口語雖說不好，書面文字卻還多少記得。至於察蘇小公主識不識字，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後來倒是跟著不忽木學過一些，呃，只是拿著草棍在沙地上劃拉幾下而已。

見我神色懵懂，真金笑了笑，在書案上鋪好紙張，用鎮尺壓好，從筆架上取下一管中鋒，遞與我。

前世也多少練過幾筆書法，雖不專業，基本的用筆法度還是略知一二。楷書練的最多的是趙體。趙孟頫的字瑩潤秀麗，很合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