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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想了。&rdo;我用力睜開眼睛，誠實地回答，&ldo;那時還擔心你會不會被七叔發現？你倒好，撇下我就走，一聲也不說，好沒情意！&rdo;這麼說著，我也有幾分怨念：關鍵時刻，王邸諸人最在乎的還是他這個嫡幼子，嫡女雖也尊貴，終究不如兒子。

那木罕見我這麼一說，反倒急了：&ldo;我是想帶你一起走的，可闊闊說什麼也不讓！說你自小被嬌養，不慣騎馬疾行……&rdo;

他的小黑臉此刻漲得通紅，目光急切，不像說謊，細細一瞧，竟有幾分憨實可愛。我心裡早就不氣了，笑道：&ldo;好啦，我知道你，平時雖霸道，心裡還是想著我的。&rdo;

哪知這貨聽了，還挺會就坡下驢，嘟嘴道：&ldo;這話說的對！&rdo;嘴一咧，笑了，又用爪子揉我的頭：&ldo;我給你的那頂銀狐皮帽子，這次帶回來沒有？那可不易得啊……&rdo;

我低頭一想，那時走得匆忙，哪裡顧得上，再說夏天也不用暖帽，忘了是自然的。但見那木罕那般殷切，心裡多少有點愧疚：&ldo;沒有……&rdo;

那木罕果然不樂意了，臉色很難看，我只得解釋道：&ldo;走得匆忙，難免疏忽了……再說，我連八剌送的那套純金馬鞍都顧不得帶。&rdo;

&ldo;八剌？他算什麼啊？也值得你念叨？純金馬鞍麼，咱們家又不是做不起，你就這麼稀罕？&rdo;那木罕冷哼一聲，話語裡帶著敵意。

&ldo;你別這麼說，我這次順利回來，多虧了他，且別管八剌到底圖什麼，終究是幫了忙不是？&rdo;而後又免不了把離開和林時的經過跟他說明。

那木罕聽了也說不出反駁的話，鼓著眼睛氣呼呼的，沉默一會兒，又道：&ldo;伯汗大軍行至何處了？你可聽八剌說過？&rdo;

我聞言一愣，想不到這個九歲毛孩子對軍事還挺敏感。細細回想一下，那木罕走後，八剌就沒提過行軍的事‐‐他跟我一個小丫頭說這些做什麼？但按蒙哥汗原本的計劃，是要經漢中到利州，之後要攻取苦竹隘，才能經嘉陵江到四川、重慶一帶。那時並沒有蒙宋交戰的資訊傳來，估計要到川蜀還早著呢。至於東路軍和南路軍，我就更不清楚了。

那木罕見我搖搖頭，很是失望，一拍大腿：&ldo;要不是我年紀小，早就向伯汗請戰了！到時立個大功回來，看那幫諸王還敢小瞧咱們阿爸試試？&rdo;說著幾乎要跳起來了。

嘿，他想的倒美！連忽必烈都沒法出征，就算他成年了也不會讓他去啊。我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笑道：&ldo;別著急，早晚有那一天的。&rdo;

宮車走得不疾不徐，沿著對角線，從城北的皇家苑囿直趨東南處的中城。城北一帶多是林草，人跡不多。越往南行，越熱鬧起來，開始出現一些零星的居民點。再走了一段，建築更多，民房縱橫交錯，街道很窄，不甚整齊，應是居民區和關市之類。我隔著紗簾，依稀可看到那些錯錯落落的土坯茅房，應是開平城內平民百姓住的地方。

外面本是熙熙攘攘的，但阿合馬命令下人去清道，不一會兒周圍就安靜了許多。再行一陣，外面喧聲更小，應是快到中城了。

中城的城牆是用黃土夯築的，五六米高的樣子，古樸厚重，一如漢家都城風格。用眼一掠，長寬約有幾百米，竟是一眼望不到頭。

我們一行還是從北門進城，中城裡街道顯然更為平坦嚴整，坐在車裡也舒服。一路上經過了許多衙署、寺觀，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作坊，都未及細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