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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人這才發現他脖子卡住了，連連道歉。嚴柯沒法回頭看不見臉，但聽聲音是……小鹿?

他怎麼來了?

凌鹿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一手推著窗戶，試圖把他拉回來。嚴柯也小心翼翼地扭著脖子，好不容易才被解救下來，坐在地上摸摸硌疼的下巴。

&ldo;老師你幹嘛呀!&rdo;凌鹿急得聲音都哽咽了，眼睛紅紅的，馬上就要哭出來，&ldo;你嚇死我了!&rdo;

護士聽見聲響跑過來，只看到兩個人狼狽地坐在地上，頓時莫名其妙。

嚴柯把護士打發走，好笑地問道：&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我在急診值班，聽說你今天也夜班就來看看你……&rdo;凌鹿抽噎了一下，後怕似的抓緊他的胳膊，&ldo;老師你千萬別做傻事!命只有一條!跳了就沒了!&rdo;

&ldo;輕點輕點。&rdo;

凌鹿連忙縮回手，不迭地道歉。

嚴柯笑道：&ldo;我是叫你聲音輕點，別讓護士聽見了。&rdo;

凌鹿趕緊點頭，像在篤篤篤敲木魚。

嚴柯覺得他擔驚受怕的樣子很可愛，於是拉著他站起來，笑道：&ldo;沒事了，你回去吧。&rdo;

凌鹿本能地又想抓住他，但怕他生氣只好縮回來，怯怯地說：&ldo;我不放心。&rdo;

嚴柯撇撇嘴：&ldo;你也看到了，窗這麼小，出不去的。&rdo;

&ldo;可是你……&rdo;凌鹿眼睛濕漉漉的，滿是擔憂害怕，&ldo;怎麼會想到自殺?是不是網上又……&rdo;

嚴柯想了想：&ldo;沒有啊。&rdo;

就是突然想跳。

&ldo;對了。&rdo;嚴柯猛然醒悟，&ldo;我都忘了，上次是用你帳號去聯絡人家的，你沒受到騷擾吧?&rdo;

凌鹿忙道：&ldo;沒有沒有。&rdo;

&ldo;那就好。&rdo;嚴柯鬆了口氣，&ldo;剛才的事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rdo;

凌鹿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可能當做沒看見呢?

這些天他雖然在急診，卻能聽見無數風言風語。實際上他的微博也收到了大量騷擾私信，滿屏汙言穢語，不堪入目。

但他仍然感到慶幸，幸好看到那些辱罵的是他而不是嚴柯。否則嚴老師就太可憐了。

明明救了人，為什麼會落到這個下場?

凌鹿心裡酸酸的，摸出手機道：&ldo;我不走。我跟帶教請個假，留在這兒陪你。&rdo;

&ldo;夜班請什麼假，趕緊回去。&rdo;嚴柯有點煩了，把他推到門口。凌鹿扒著門框不肯走，眼睛紅紅地盯著他，像個被趕出家門的小媳婦兒。

&ldo;如果我走後你出事了，我會內疚一輩子的。&rdo;凌鹿堅定地說，&ldo;我得看著你，或者喊餘老師過來。&rdo;

嚴柯嘆了口氣：&ldo;我真的沒事了……&rdo;他這話倒不是撒謊，被小鹿這麼一鬧，他的情緒真的好了很多。剛才那種空洞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大腦好像又鮮活了起來。

&ldo;這樣吧。&rdo;嚴柯提議道，&ldo;我明天請你吃飯怎麼樣?你想吃什麼?&rdo;

聽到&ldo;明天&rdo;兩個字，凌鹿的表情緩和了一些：&ldo;早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