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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肥胖老年男性。凌鹿注意到病床調得很高，病人幾乎是筆直地坐著。他費勁地呼吸著，煩躁地動來動去，不時還會咳嗽。護士和家屬正在給他上束縛帶。

餘程把病歷放到一邊，立刻俯身確認病人的意識狀態，同時詢問床邊陪護家屬。

&ldo;什麼時候開始的?有沒有吃東西?&rdo;

家屬說不知道，剛才去上了個廁所，回來時就看到老頭子這樣了。

餘程又問了幾句，家屬都含含糊糊地說不清。餘程沒有太多猶豫，命令護士立刻把吸氧量調到8l/，然後指著病人的鎖骨說：&ldo;三凹徵。&rdo;

這話是說給凌鹿聽的。

三凹徵是指吸氣時胸骨上窩、鎖骨上窩、肋間隙出現明顯凹陷，是由於上部氣道部分梗阻所致吸氣性呼吸困難。

凌鹿有點小激動。原來真的和書上寫的一樣!三凹徵，好凹啊!

但……怎麼處理呢?

上呼吸道梗阻最常見的原因是異物堵塞氣管，但現在床上床邊都沒看到食物，家屬也說不清楚，不能確定就是食物堵塞氣道。

可能還是原發病引起的?

說來慚愧，凌鹿只知道45是危重呼衰，卻忘了看他的病歷。而餘程放在床邊的恰好就是45的病歷，他一陣慶幸，立刻拿起來翻看。原來這是個肺心病的病人，

肺心病是肺源性心臟病的簡稱，這章凌鹿還沒複習到，只記得是肺動脈高壓引起的心臟病。因此對急救措施也一無所知，只能睜大眼睛看餘程的操作。

此時餘程已經拿起聽診器，在病人心臟和兩肺聽過之後說：&ldo;兩肺都有濕羅音，是急性肺水腫。&rdo;他隨手把聽診器遞給凌鹿，同時對護士道，&ldo;速尿20，地米20‐‐他今天吃西地蘭了嗎?就是每天醫生過來量一下心跳才發給你的那種藥。&rdo;說到這一句，他的視線已經轉向家屬。

西地蘭是洋地黃類強心藥，但必須在心率高於60次/分時才可以使用。入科宣教時朱蘊婷說過：病房的藥通常是護士發的，只有洋地黃類是醫生發的。

家屬還是一臉茫然。凌鹿立刻把病歷翻到醫囑那頁，遞給餘程。餘程快速翻看之後果斷道：&ldo;今天沒用過，那就西地蘭04加gs20，推慢點。&rdo;

凌鹿猛然想起‐‐洋地黃過量使用會中毒，如果病人今天用過西地蘭了，現在搶救就不能再上。

他其實也想過要用強心劑，但完全忘了洋地黃中毒這件事。如果不像餘程那樣確認一下的話，說不定反而會加重病人心衰。

畢竟沒有經驗啊……

凌鹿望向鎮定自若的餘程，不由得帶上了欽佩。

護士站在搶救車邊，在他說的時候已經把藥都準備好了。餘程忽然伸手去解束縛帶，並喊道：&ldo;小鹿!&rdo;

凌鹿會意，迅速繞到床的另一邊把束縛帶也解了。餘程把護欄拉下來，抱起病人的雙腿用力一搬，讓病人雙下肢垂在床邊。

&ldo;這是?&rdo;凌鹿有些不解。

餘程示意家屬扶住病人：&ldo;雙腿下垂可以減少靜脈回流。&rdo;

果然，腿放下來以後病人的煩躁稍稍減輕，但還是明顯地呼吸困難。病人難受地掙扎著，家屬扶得很費勁。

&ldo;不上鎮靜劑嗎?&rdo;凌鹿問。

&ldo;鎮靜劑有呼吸抑制作用，老年人和神志不清者都是慎用的。&rdo;餘程雖然駁回了他的意見，但還是露出讚許的目光，&ldo;但鎮靜劑確實能糾正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