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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方說自己是大津市市委辦公室的秘書,說他領導想了解一下案情。&rdo;
高棟疲倦點點頭:&ldo;王紅民叔叔王振國的電話,嗯,好吧,你把電話給我,等下我會回的。&rdo;
高棟感覺滿腹無奈,誰讓王紅民有個直轄市市長的叔叔呢。高棟官做到這個級別,雖然普通人看他很風光,可他心裡清楚,越到這級別,越是誰都得罪不起。大津市和他們省雖然沒關係,但大津市是直轄市,王振國是政治局委員,放個屁都能把普通人彈出十萬八千里,這背景絕非高棟能比。他的手下叫高棟回電話,高棟不敢不回。
可怎麼說案情呢?
說他們還沒查到具體線索?
旁人問起,高棟大可以一句案件處於保密偵查中打發了,可對王振國他沒法這麼說。
這種事麻煩極了,相當麻煩,比查案還要麻煩。
高棟陷入了苦惱。
第十五章
夜已深,高棟依舊留在辦公室裡,一個小時前和王振國的秘書通了電話,簡單介紹了下案情,說現在死者身份還沒全部確認,偵查工作僅開展了一天,各種線索都處於蒐集過程中,這案子從公安部到省廳都很重視,派了大量刑偵骨幹,成立了幾百人的專案組團隊,他們一定會盡全力儘快查個水落石出。
對方表示王振國市長知道這件事後非常震驚和氣憤,王紅民是王振國的親侄子,王紅民小時候父親就過世了,王市長一直把他看成半個兒子,而且聽說去年一次工商所聚餐中,王紅民差點被人毒害,那起案子也沒破,懷疑是同個嫌疑人上回沒得手,這回再次鋌而走險,希望公安系統的同志能儘快查明真相,還家屬一個公道。
高棟滿口應承著掛下電話,腦海中思考著案子的全過程。
兇手自昨天早上的電話後,再也沒聯絡過警方,相信以後也不會聯絡警方了。
而破案的最關鍵線索是查明車子在服務區到底出了什麼事,以及是誰幹的。高速上有很多監控,而且都是高畫質探頭,只要被拍進去,兇手斷然無處遁形。可張一昂那夥人居然說只查到車子進服務區的畫面,再也沒發現車子離開服務區。
服務區是個封閉區域,前後兩個監控牢牢守住了通道,又不是直升飛機,怎麼可能車子不經過監控就失蹤了呢?
他想不明白。
回憶起剛才和王振國秘書的電話,對方說上回有人要毒殺王紅民的案子,自然是李衛平說的那次最後死了工商所的執法隊長汪海全了。
兩起案子間隔才幾個月,不算久。聽李衛平大致講了那次案子,看起來兇手本意是要毒殺王紅民,結果王紅民把水杯給了汪海全,成了替死鬼。
那次案子沒破,是否兇手第一次毒殺王紅民失敗,過了幾個月重新策劃這起案子呢?
但殺王紅民一個人,最後鬧到殺了全工商所的人,也太誇張了吧。
高棟燃著煙,靜靜地坐在椅子裡。對這起案子,現在的他還是相對樂觀的,畢竟兇手這次犯罪過程搞得太大了,警方可以從多個渠道進行偵查,任何一塊如果有實質進展,就能立即準確鎖定兇手。
希望不會像上回白象縣的那個案子搞得這麼累。
那是四年前,高棟還是市公安局的處長,負責處理白象縣一起特大連環殺人案,案子雖然最後圓滿收場,但那一回的經歷對所有當事的警察來說,一定是刻骨銘心的,險些所有人的仕途都被那場案子毀了,好在最後的&ldo;好運降臨&rdo;。
想到這兒,高棟不由想起他在白象縣的一位老同學,那傢伙雖然可惡,但高棟心中對他還是很佩服的,他現在在美國一定過得很好。可惜他不是警察,如果他做自己的助手,相信再大的案子,高棟都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