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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下手術服,秦司漫去了趟病房,透過門窗,看見沈琰溫聲細語的跟病人家屬說著術後護理注意事項,婦人的情緒被安撫了不少,嘴裡一個勁的道謝。
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眼科比不了其他科室,動輒就是生存死亡,但失明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
沈琰出病房的時候看見靠在牆壁上出神的秦司漫,思忖片刻,把護士支走,自己走過去,站在她旁邊,卻一言不發。
沈琰剛剛親眼看見了她的縫合技術,老實說,帶教這麼多年,這是他看過的,在住院醫這個階段裡最標準的縫合,甚至比好些主治大夫都要嫻熟幾分。
縫合是練出來的,這是每個外科大夫都懂的道理。
可這個道理現在放在秦司漫的身上,沈琰只覺得不可思議。
秦司漫偏頭看他,深綠色的手術服他還沒來得及脫下,分明是一身醜到不行的衣服,v領的設計在此刻看來卻剛剛好,穿到他身上愣是多了幾分禁慾性感。
秦司漫打趣著他:「想誇就誇,我儘量表現得寵辱不驚。」
沈琰輕笑,伸手放在額頭上,掩住部分光線。剛才盯著手術臺的強燈光有些久,眼下就連樓道的白熾燈都覺得太刺眼。
「我早就說過,你對我有偏見,這麼些年,我一直是照著你的路走過來的。」
秦司漫的話似真似假,沈琰不敢全信。
「你抬舉我了,我可沒你這麼」沈琰一時詞窮,找不到合適的詞語,秦司漫順勢接上,「放。盪不羈。」
沈琰攤手,不置可否:「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秦司漫剛把手術帽取了後就沒有再扎頭髮,一頭如瀑的長捲髮披在腦後,幾縷較短的碎發垂在耳邊,倒比平日裡的一頭馬尾柔和嬌。媚許多。
秦司漫一轉話頭:「古人說烈女怕纏郎,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沈琰順嘴一問。
沈琰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回答,轉頭準備看她,沒有防備的被勾住了胳膊。隨後,嘴唇上觸碰到一片柔軟,溫熱還帶有一絲檸檬清香。
不到五秒,秦司漫點到為止,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見沈琰面色呆滯,顯然還未剛才的「突襲」反應過來。
她莞爾一笑,意猶未盡舔了舔嘴角,沒什麼味道,可她覺得甜。
「古人的話,就算視角顛倒,一樣奏效。」
作者有話要說: 社會我秦姐,人冷路子野。
第6章 師生
第二天晨會,郭安民頭一次遲到了五分鐘,臉色陰沉的走進來,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跟著他進門的還有失聯了一晚上沒找著人的鄭明輝。
他還穿著昨天中午的那身衣服,襯衣上有淡淡的紅酒漬,頭髮也未梳理,整個人恍恍惚惚,酒氣很快撲滿了整個辦公室。
秦司漫已經快四十八小時沒有正經的睡過一場好覺,可見此景,一下子提起了興趣。
她覺得自己糟糕的境況,終於迎來了一個轉機,還是送上門來的。
郭安民掃了一眼眾人,最後把停留在自己的愛徒身上,恨鐵不成鋼的說:「交班之前,宣佈個處分決定。」
除去昨晚值夜班的醫生護士緘默不語,其餘人皆是不知所云。
「眼科鄭明輝在昨天的門診中誤診漏診,並且在晚上夜班期間擅自離崗,嚴重違反醫院二線班制度,經院務會商議決定,扣除半年獎金,並錄入檔案。」
全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鄭明輝擅自離崗不是第一次了,科主任護著他,科裡的人員雖然嘴上不敢發話,其實心裡早就對他不滿許久。他這次總算裝在了槍口上,差點造成病人的失明,任憑郭安民再怎麼說好話也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