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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一旦隨心地撬下一角,再堅固的雪川,都容易滑坡甚至於坍塌。
女生開始有了更多要求,她圈著他的腰,低喃著乞求:「你可不可以當我一天的男朋友?就今天一天,一個晚上,好不好?」
她的聲音從他胸口部位透進來,像融化開來的乳酪,致使他神思黏糊。
張斂思考著是不是該放開她,然後婉言拒絕。
而此時,吧檯後的酒保已遞來促狹的餘光。張斂迅速買了單,把她帶出酒吧,希望她能在清涼的夜風裡冷靜下來。
他們在門口待著,藍光浸泡著他們,他們像是站在同一杯雞尾酒裡,在迷醉裡掙扎著清醒。
身畔的女生沒了動靜。
張斂垂眸問:「你住哪,我幫你叫車。」
女生這才看回來,賭氣:「我才不告訴你呢。」
張斂沉默下去,有些後悔剛才喝的那一小口酒,導致局面陷入兩難,難作決斷。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一直垂頭喪氣站那的女生,忽然低頭狠命搓揉起雙眼,並絮絮叨叨:「我在想我真的那麼差嗎?就一個晚上也不行嗎,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好又這麼帥的哥哥……」
張斂按兵不動,打量起她,開始研判她在偽裝還是直率地表達。
最後他猜她就是喝醉了。
這個注視的間隙,女生又見縫插針地磨蹭來他懷裡,白皙的手臂繃帶般順勢把他縛住。這次張斂沒有拉開她,因為她的淚滲入了他襯衣,在他心臟的位置形成了一股溫熱的湧動。
有如夏日的風阻或溪澗,在推擠,在讓一切都順流而下,最後他聽見自己問:「去哪?」
女生聞言仰頭,濕紅的眼裡溢位驚訝:「你願意了啊?」
張斂目光幽深:「現在也不是不能反悔。」
她像在熱戀中一般甜蜜地笑了,接著做了個不可思議的親暱動作,點了點他的鼻頭,最後確認:「你是單身吧,我不想睡有物件的。」
張斂點頭給出回答。
「那你表示一下,就當蓋章確定,不能反悔了。」她旋即嘟高緋紅的雙唇。
這個可愛的條件反射一樣的索吻就像一道破除咒語,讓所有規誡,禁忌都變得一無是處,不堪一擊。
張斂傾身吻住她。
他們如同兩隻餓隼,相互啃啄,糾纏不休,卻難以饜足。又很快打車去了最近的五星酒店。
一切似乎在脫離軌跡,可又像是進入正題。
至少深抵住她時,張斂認識到了今夜的價值與意義,不止是釋放,他神思飛躍,疾馳過色彩斑斕的四時節氣,山川河流,星瀚宇宙,他被重新喚醒天賦,重燃起溫熱的火焰。一如那個冷不丁吸引他的酒吧名字,fate――是一種註定。
女孩毫不羞怯,聲響似吟哦,是有韻律的詩歌,激起他近乎瘋狂地著筆。
他們在這種坦誠的互動裡撕碎自己和對方,又重新組合和體會。
後半夜,女生都窩在他懷裡,像暖巢之中的幼年鳥類,彷彿挪出一小片尾羽都會立刻被凍死。
張斂也擁住她,一種詭異的保護欲,或是說佔有慾侵擾了他幾個鐘頭。他幾乎一夜未眠。
他告誡自己,不能更多了,不能再有牽扯。
所以天剛亮,他就撿起地板的衣褲,一邊慢條斯理地穿上,一邊俯視床上的女生。
她大概睡得也不沉,即使他的動作已儘量放輕,她還是霍然張開眼睛。
他們一站一躺,彼此笑了笑。
女生的手指捉著被子邊緣:「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張斂停下動作,正要啟齒拒絕。
她緊跟著補充:「就維持這種關係。」張斂繫好袖釦的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