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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颻——”
再度睜開的眸子中流溢著清澄無比的光輝。張牧雲握住少女仍放在書冊上的手,真誠說道:
“謝謝你!”
第四卷『幾承魔氣一飄然』第十章 溟海水舞,雲堂見徹性靈
“學會了麼?”
冰颻微笑相問。
“會了。”
張牧雲含笑而答。
看著榻上的少女,相比剛才已是神采迥然的張牧雲,忽然覺得這個不久前才投奔自己的少女,來歷深不可測,對自己而言半師半友。
“冰颻應不是歹人。自己也沒什麼值得誆騙的。”
機敏的少年心中正這般想時,月嬋也和幽蘿進來。見屋裡的兩人含笑相望,剛進屋的俏麗少女微微一怔,然後輕輕嗔了一句:
“何事需得半個時辰?小孩兒淋得夜露冷矣……”
微嗔之語尚未言罷,卻聽身畔幽蘿快然言道:
“我不怕冷!”
聽這二人話語,張牧雲有些歉然;又一想月嬋剛才言語,張牧雲忽然驚道:
“已過了半個時辰?”回頭一望,只見得院中月色如水,牆角草叢中秋蟲鳴唱,顯是夜色深矣。
“只覺得剛才只是一瞬。”
張牧雲一想,便跟月嬋說道:
“月嬋妹子,你先帶幽蘿在你房中睡去。”
“嗯……”
聽張牧雲叫她早睡,月嬋頗有些不願。不過既然他說了,她便也只好咬著嘴唇去廚房中打了些熱水,侍弄著幽蘿一起洗了腳,便帶著她一起在東邊臥房中睡下。
“冰颻——”
待月嬋她們安睡,張牧雲便對冰颻說道:
“拜你所賜,方才整個心思仿入奇境,竟是很有心得。”
“喔?”
冰颻笑道:
“有什麼心得?”
“以前我也聽一些和尚道士說過五行。”
雖然夜深,又是連日奔波,但此時張牧雲神采熠熠,絲毫沒有疲態。他道:
“這些出家高人,都說這水性處下而潤上。你知道,因為我常向水裡討生活,便對他們這五行水屬的說法頗為留意。水性處下,好理解,水往低處流;水性潤上,也好琢磨,無論樹苗還是禾苗要長成莊稼長成大樹,都要靠活水澆灌。直到今日以前,我都覺得這五行水性輕易便能理解。”
張牧雲像此時這樣一本正經侃侃而談的時候並不多。因此當他從容說時,冰颻只是靜靜地聽著,並不插言。說了一番,張牧雲略停了停,轉臉望望小院中那如水流淌的淡月光輝,出神了一會,然後又回過頭來對冰颻說道: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這五行易解而難懂。只有剛才‘讀’了那溟海水神之章後,此時我才能說我有些懂了。嗯,冰颻,既然習得些醫術,我這就給你趕緊治病!”
“啊?”
忽聽他這話,冰颻忽然卻有些驚訝。原來一直到剛才,所有的局勢都在冰颻的預計之中。本來之後所有的過程也應該都在她籌劃以內。她認為,接下來這鄉下少年就該問她如何治病;然後自己便會根據凡人習悟新知的一般法門,引導張牧雲在自己身上施展些粗淺的五行之水小法術。之後由小及大,循序漸進,再過這麼一年半載,如果他天資聰明些,就能靠著這天書還有自己的引導,將這本『天人五召』神書中曠世絕俗的水神之術盡皆學會。雖然,一年半載的時間並不算短,不過在此之前她已在心中想過,縱然自己很想盡快完成使命,讓這少年早些學得絕技去天界取得天帝祭器;但欲速則不達,萬事都有它的規律;在祖靈爺爺眼中這少年再是不凡,但這些天的相處她清楚地知道,他畢竟還是個凡人。因此,對於這本自己費盡心機從白鶴聖境中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