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憶〉喻澤綾:落子為讖,終末圓舞(6)(第1/2 頁)
我或許有點累了,居然看見稻草人在輕笑:“他們來了。”
不遠處,照宜和夏蕭已經行至橋上,但我卻必須問出那個問題:“你呢?叫什麼名字?”
她脫出稻草人的懷抱飄到我的手心,因為是魂魄狀所以看起來笑得傻乎乎地,像極了澄瀾。
“彤。”
行動照舊展開,她沒有任何怨言地鑽進了澤穗的意識海。夏蕭在永珍森羅的幫助下配合照宜把創造出的靈核移植進了澤穗體內,照宜還以為我會站在更遠的地方看戲,卻沒想到我站在了離澤穗最近的地方。
我試著撫摸上玄冰,刺骨的寒冷。我不知道澤穗待在裡面那麼久會不會打寒顫,也不知道彤能不能適應突如其來的極寒溫度。
我只能為自己的選擇打個補丁,再次告別過去的我:“下次再見了,彤。”
人格的爭奪實際上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激烈,因為彤是個好女孩,她自願成為次人格保護澤穗。但畢竟是外來者,她的記憶被澤穗的同化。
破冰那天,我特意晚點通知照宜讓自己能第一個站在她面前。我抽空做了一個縮小版的001木頭腦袋放在她小而柔軟的手心。
“謝謝,這是什麼?”
“重逢禮物。我叫喻澤綾,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但我的朋友叫澤穗,她正在睡覺。”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順勢也揉了下她新的小腦瓜。很柔順的毛髮,比稻草人毛燥燥的腦袋好,希望她能喜歡。
“那,你就叫澤盈吧。”
“好,綾哥哥。”
我趁著照宜還沒來向他解釋了一點人偶的事情,她學習的很快,如我所想的那般她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我制衡照宜的有效手段。
這個小女孩會暫時在鳳城快樂的成長一陣子,晚些再把她拉入局吧。
剩下的那兩位至今與我還素未謀面,不過葉哲與花念向來形影不離,只要能拉其中一人進來就可。花唸的情報更全面一些,從他入手的話……啊,「記憶」。
我看向擴建後的小屋角落,那裡停放著第209版失敗品。我最後一定會用生人血肉哺育澄瀾的新生,但靈界還有許多憎恨魘的傢伙,澄瀾活不下去的。
那就……讓他們全都忘掉吧。
“不得不說,你這個想法比屠殺靈界還危險,”花念坐在石桌前把玩著第312版人偶的斷頭,“像你這種人應該更清楚,「記憶」有時是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
有些人甚至寧願帶著記憶被困在棺槨裡也不願意變成一個失憶的傻子。
“但記憶也會被磨滅。在那些旁觀者的眼中,我的故事最多也只是他們的飯後雜談。”
“你其實可以更直白一點,”花念打斷了我的解釋,將斷頭丟進水裡,“你就是單純的害怕人心。你怕人的嘴一張一合話就變了味,你寧願他們傳謠的目標是你。”
即使他剖析了我的目的,但我仍未向他展示真實的自我。花念嫌我沒意思,扭頭去鳳城裡逗夏蕭玩去了。
他再次來到鳳鳴臺時,我的研究已經進展到了第392版。如我所料,他答應修改記憶,提出的要求也在我的接受範圍內。
甚至他還警告我——你會後悔的。
我會後悔?怎麼會呢?這一切都是為了澄瀾,既然是為了他,我又怎會追悔莫及呢?
「第五幕:描摹」
那之後我的重心完全放在了人偶研究上,沒日沒夜的研究期間,鳳城的那幾位對我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第版的時候,我隔著已經被我反鎖的門扉也能看見蹲在花圃邊的夏蕭。
稻草人呆呆地佇立在原地,它的眼神不再眺望四周;當年撒進花圃裡的花種一開始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