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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艾心有不服，嘴上卻沒膽反駁。

這日，看著靠坐在木榻，一手擱在榻上矮木案几上，一手執書的老祖，氣定神閒的模樣。楠艾雙臂環抱胸前，盤腿坐在案几上，氣呼呼瞪過去。

&ldo;有什麼想說的？&rdo;老祖視線未移，仍在看書。

楠艾話語在喉頭滾過幾個來回，愣是吞嚥腹中。哪裡敢提議，只怕說完，她連半妖都做不了，直接被他一揮袖，半截入土。

老祖目光一轉，落在她明明白白寫滿&l;怨念&r;的臉上，問道：&ldo;你是對我有氣？&rdo;

楠艾努努嘴：&ldo;我哪敢。&rdo;

&ldo;怪我將你放在書房？&rdo;

楠艾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

老祖將書冊遞過去，放在她面前：&ldo;你看看，能否看懂幾個字？&rdo;

楠艾斜眼，漫不經心瞥去，白紙黑字，一個不識。不知他作何問這話，她挑著眉幾分不在意：&ldo;不懂又如何？我又不用看書。&rdo;

老祖未言，手指蘸取杯盞中的茶水，在她面前的案几上寫下兩字。

&ldo;這是你的名字。&rdo;

楠艾愣了愣，好生新奇地盯著面前兩字。她知道念自己的名字，但從未想過寫出來是什麼樣子。

她起身走過去，蹲下來，伸出小手，沿著字型摹臨。但她不知比劃順序，描得有些亂，沒多久字跡就幹了，案几上水痕消散，空空如也。

她急忙抬頭，懇切望著他：&ldo;你再寫寫，我瞧瞧。&rdo;

老祖將茶杯遞過去：&ldo;你蘸些茶水，我教你。&rdo;

楠艾興致高昂地走到茶杯前，伸手蘸取茶水。朝他揚揚手，一臉期盼道：&ldo;好啦！&rdo;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那神采熠熠的明眸似攢著晶光，甚是嬌俏。

老祖目光略在她臉龐停留一剎，便伸手輕輕握著她手腕：&ldo;你蹲下來。&rdo;

楠艾依言蹲在案几上，隨著他手指的指引在案几上緩緩寫下自己的名字。

見著自己寫下的名字，她歡喜地笑起來，又跑去蘸茶水，趴在案几上，回想他教的筆畫順序，一次就寫了出來。

楠艾一連寫了十幾次才滿足。又問他歸墟如何寫？洛霜和洛澄的名字怎麼寫？老祖一一教她。

楠艾聰穎，學得快，他只教一遍，她看得仔細，記得牢，往往一遍就能學會。

在一旁自顧自地練了會兒字，楠艾偷眼觀看正看書的老祖，試探問：&ldo;老祖的名字呢？如何寫？&rdo;

老祖目光一頓，其間異樣一閃而過，須臾收斂，任人捕捉不到那瞬間的黯淡。

他讓楠艾蘸了茶水，握著她手，筆畫清晰地寫下兩字。

楠艾瞅了瞅，問：&ldo;怎的讀？&rdo;

&ldo;老祖。&rdo;他答。

楠艾一頓，老祖不是大家對他的尊稱嗎？

聽桀雲同她說，海精來歸墟之前，他便已是管轄歸墟的神仙，老祖是大家對他的尊稱。且不只是歸墟內的海精及海中妖仙，就連天界的神仙，包括天帝，都尊稱他為歸墟老祖。

傳言其出生於上古，由此尊為老祖也是情理和資歷之中。

她低聲再問：&ldo;老祖可有名字嗎？&rdo;

老祖握著她手腕微微一緊，久遠之時，許久不曾提過的名字

楠艾見他一動不動似陷入沉思，一向淡漠的黑眸竟流露幾分哀色。

只是一個名字，很難說出口嗎？她便更好奇，究竟這名字有何特別，會令他如此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