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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妻」這三個字雄厚有力。
他像是向全天下宣告,他賀子初,有妻子!
褚夫人的臉色愈發蒼白,竟是半句不敢置喙了,她甚至後悔方才因為一時衝動而觸了賀子初的逆鱗。
而褚辰也怔了怔,京中之人皆知賀子初曾經娶過瓊華郡主,可是大婚不足半年,瓊華郡主就暴斃了,自此賀子初身邊再無解語花。
賀子初容貌俊美無儔,身份尊貴,即便是如今的年紀,也能將所有世家子弟貶到塵埃裡去,可饒是如此,他為了早亡妻,並無再娶的心思。
褚辰不敢……也不忍揭開一個成年男子的傷疤。
故此,今日之事沒有得到一個定論就到此為止了。
……
這一晚,衛韻又做夢了。
她起初並不知是什麼夢,直到喉嚨傳來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她感覺自己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中,她睜開眼就看見了賀子初。
只是……
夢裡的賀子初比她見過的樣子年輕不少,臉上沒有如今的戾氣和陰冷,他的身子在輕顫,將她抱的死緊,「不怕!一會就好了!不要怕!」
衛韻又被他灌了一口湯藥進去,她無法控制自己,將湯藥吞嚥下腹。
劇烈的疼痛讓她再一次看清了男人的臉,他眼眸赤紅,落下的淚珠子砸在她的唇間,鹹鹹的。
「阿韻,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衛韻醒來後,如平素夢魘一樣,悵然若失、悲憤慍怒。
她竟然夢見了賀子初親手毒殺了瓊華郡主,看來坊間的傳言也不儘是假的,可……在夢裡,賀子初抱著瓊華郡主,卻是喚著她的名字。
真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夢!
晨光熹微,衛韻起榻洗漱,今日京中貴女會舉辦馬球賽,她也在參賽之列,但一想到夢裡所見,衛韻沒甚麼心情玩樂。賀子初那樣的人,當真離著他越遠越好!
……
馬球賽設在皇宮馬場。
本朝民風開化,世家貴女擅長騎射的不在少數,而且女子擅騎射也是富貴與身份的象徵。
從辰時起,便有陸陸續續的馬車停放在華陽門附近,各家適齡的貴女都會參賽,像今天這種場合,京中五品以上官員以及家眷皆可入席。
衛韻下了馬車,衛璟在一旁等她,提醒道:「阿韻,你上場後莫要貪功,重在參與即可,尤其不能受傷。」
衛韻神情蔫蔫,前日落水讓她驚魂未定,昨夜的夢境又給她添了堵,她的確無心去贏彩頭,「阿兄,我曉得了,對了……你可曾去武安侯府道謝?」
她欠了賀子初的救命之恩,以免日後牽扯不清,還是「銀貨兩訖」、互不相欠的好。
衛韻的父親是戶部侍郎,衛璟也在戶部任職,近日公務繁忙,倒是將這樁事給忘卻了,「阿韻放心,阿兄明白你的意思。」不知為何,他也不想與賀子初走近。
兄妹二人正說著,一輛雙馬拉著的華蓋馬車緩緩靠近華陽門,賀子初透過被風拂開的車簾,隔著遠遠的距離就看見了衛家兄妹,他的目光落在那身著粉杉的少女身上,她墨發高高盤起,邊上僅僅插了只流蘇簪子,脖頸纖細雪嫩,柔美可人。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她眼神躲閃,立刻拉著她兄長的衣袖,一路快步邁入宮門。
似乎很不想與他碰見。
「……」賀子初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團棉絮,竟然想將少女捉來,摁在車壁好生問問,一看見他,她跑什麼?!
……
衛韻與衛璟進了宮門,到了比賽場地。
方才衛璟自然也看見了武安侯府的馬車,見妹妹神色慌亂,他問,「阿韻,你很怕武安侯?」
妹妹雖是長的嬌軟,但衛夫人早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