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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是他,但沒有猜全始末。」挪動拇指開啟飯盒,趙亦晨在悄悄上竄的熱氣中垂眼,「他籍貫是不是在y市?」
「對,你們省的官,咱們省的籍貫。所以才會跟許家有聯絡。」鄭國強弓著背,托住飯盒的前臂搭在腿上,握著筷子的另一隻手從飯盒裡挑揀出一塊肥肉丟進嘴裡,「包括你幫張檢他們找到的那個周楠——她也是本市的籍貫,只不過是農村戶口。常永勝資助過她念書,後來周楠就變成了他的情人。」
飯盒內的米飯上蓋著乾鍋花菜和青椒炒肉,撲鼻的熱氣裡帶著一股辣椒的鹹香。趙亦晨夾起一顆花菜送進嘴中,直到嚼碎嚥下,才再度開了口。
「他調到我們省之後,一直是透過許家的基金會洗錢?」
「沒錯。許家幫他洗錢,他幫許家斡旋,賄賂邊境,把他們收買的人口販賣到境外。」端高飯盒往嘴裡扒了口飯,鄭國強又從混雜在一起的飯菜裡翻撿出肉片,「許家不僅是這個利益鏈的一環,還是一個國際人口販賣組織在我們國家的『供貨商』。兩年前我們根據國際刑警提供的線索鎖定了許家,但是一直沒找到證據,所以不能打草驚蛇。倒是隔壁經偵隊,發現了一點許家基金會替特區賭場和內地官員洗錢的線索。我們合作調查,在這個過程中還是引起了許漣和楊騫的注意,另外也發現許菡似乎有意向給我們提供證據。」
辣椒刺激著味蕾,一點點麻痺的感覺在口腔中擴散開來。趙亦晨垂首咀嚼著嘴裡的飯菜,沒有打斷。
「那個時候許菡行動相對自由,我們也找過她,她什麼都沒說。現在也確定了,是因為你們女兒還在被許家控制,她不能冒險。」鄭國強偷偷抬眼觀察他的反應,「去年許菡意外死亡,我們就借著這個由頭敲打了許家一陣。沒什麼效果,他們防範得很緊。直到那天你帶了照片過來,我們有機會進那幢別墅,才在許菡房間的暗格裡發現線索,找到了證據。」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依舊微垂著臉,嚥下口中的食物,接著拿筷子翻找飯盒裡的辣椒,「所以那天你急著把魏翔趕走,就是怕他發現不對勁,把情況都告訴我。」
「事實證明我判斷也沒錯。」咕噥著低頭,鄭國強也不否認,「而且剛剛張檢那邊還給了我一個訊息,跟周楠有關的。」
說到這裡,他把手中的筷子□□飯菜裡頭,側身伸長胳膊,從辦公桌上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餐巾紙。「王紹豐死了這你是知道的。雖然還沒找到證據,但肯定是常永勝找人幹的,沒差了。」回過頭擦擦嘴,他沖趙亦晨揚了揚下巴,「周楠知道之後,又給省檢提供了一個證人。你猜是誰?」
停住手裡的筷子思考片刻,趙亦晨夾起肉片送到嘴邊,「曾景元。」
鄭國強一愣,「這都能猜到?」
「曾景元的團夥能在x市猖狂這麼多年,當然有後臺。」回想起那張嘴角歪斜的臉,趙亦晨語氣淡淡地解釋,「前兩天我去見過他。他知道珈瑛就是許菡以後,斷定我還會再去找他。」
嘆了口氣,對方點點腦袋。
「曾景元的後臺就是常永勝。」他重新拿起筷子吃飯,「王紹豐也替常永勝辦事,負責接送周楠的也是他。」
「這就是他把女兒嫁給常明哲的原因麼?」
「應該吧。」再扒幾大口米飯塞進嘴裡,鄭國強邊嚼著嘴中的東西,邊含混不清地開腔,「根據我們的調查來看,當年可能是常明哲□□了王妍洋,王紹豐不能追究他的責任,迫於無奈才選了這個折中的辦法。王妍洋和常明哲婚後關係也不好,常明哲長期家暴王妍洋,還經常跟別的女人鬼混。王紹豐估計也是忍了很多年,所以等王妍洋被逼得自殺了,他就答應張檢去作證……」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副隊長推開門,一隻腳跨進來,「鄭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