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5 頁)
給我,只是抓著那石頭對我欣慰的笑。
“來,快上來,把手給我,我們馬上就到花溪了,就在前面……”我瘋了一樣衝她喊,伸手去抓她。
“鳳梧,我去不了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的……”她沒有抓著石頭的手無力的隨水流搖盪,就是不肯伸給我。
“不,就在那兒了,娘我們馬上就到了,就要自由了……”我抓住了她的衣袖哭喊著,眼淚和著臉上的水一併瘋狂的淌著。
她被河水衝蕩的笑容愈發嫵媚,嘶啞著聲音道:“你終於叫我娘了,鳳梧。對不起,我們不該把你牽進來,對不起……”
“你喜歡我叫你娘,我以後每天都叫你,每天都叫,你快上來……”我拉住了她整條胳膊,使盡全身力氣向上拉她。
她卻單手摸著我的臉,痴痴笑道:“鳳梧,我真的去不了了……而且……我也不放心他,聽說那世又黑又暗,他有我會好些……”
這話猛擊在我心頭,讓我的手僵硬了,眨眼間她的衣袖就滑走一段,我又趕緊抓住,無言地對她拼命搖頭。
“讓我去吧。在久我怕找不到他了,那樣更是掛牽……”她說著鬆開了抓著石頭的手,我身子猛地隨她向下一沉。
她用最後一絲力氣將我推回了岸上,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衝我道:“鳳梧,快跑,快跑。”說著她的身子便浮浮蕩蕩地隨水而去……
為了追尋她我沿著河岸瘋狂的奔跑,我看見碧綠的河水淌過她失血的容顏,將她的臉滌盪的分外豐潤白皙,一頭如雲黑髮散在水中飄蕩搖曳,她在水中的美麗猶勝在岸,自由恬靜的樣子更好像她一生一世本就該置身碧波淨流之中,永不涉這骯髒塵世,永不牽掛這世上一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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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尋著孃的身體一路沿河奔跑,機械地跑,不知跑了多久,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她的身影,我才停下腳。停下卻已經完全辨不出方向,我木然地看著身後的景物,除了河水,滿眼都是一大片半人多高的雜草,怎麼我到了一個雜草的世界嗎?
我失魂落魄的走進了足可以湮沒我的草海中,我已經不在乎它後面是花溪,還是什麼,我只想走,不停地走,似乎只有不停地走,才能讓我忘記自己剛剛失去了這一世唯一的親人,一個我第一次叫她娘,也是最後一次叫她的人,我不悲憫她的命運,也感懷自己的身世。
這片草叢似乎也不願意接納我,不停牽絆著我的腳步,我的衣衫,單薄的衣服很快被它們撕掠壞了,一條條布絲掛在草上隨風飄蕩,我不在乎地繼續往前走,直到又看見了一條河。
這就是花溪嗎?到達後,天差地別的花溪?
我帶著一股憤恨毫不猶豫地跳進其中,像不肯向這個世界,不肯向命運低頭般恨恨向前游去。
不知遊了多久,我在冰冷的河水中失去了意識,直到身子猛撞上了什麼,腹部劇烈疼痛嗆出了幾口水才又清醒過來,睜開了眼。原來我被一塊斜橫在水中的石碑截住了身子,我本能地想扒住了石碑不在被水沖走,但碑體經年被水浸潤光滑無比,任由我如何用力都抓不住,最後好不容易扒住碑上幾處凹槽,暫時穩住了,卻無力再向上爬一步。
對處境無能為力的我呆看著那些讓我命懸一線的凹槽,原來它們是陰刻在碑上的字。“三生畔,三生畔……”三個硃紅的字深深刻在表面飽受侵蝕的石碑上,醒目地幾乎刺眼。
我的手指在河水不停衝擊下漸漸僵硬無力,在抓不緊那些凹槽。我太累了,在也沒有力氣抬動一下手臂時,我終於選擇了放棄,放棄一切掙扎,放棄一切。我在心裡嗤笑自己,原來放棄生命可以如此輕易,如我在後海的一時衝動,但今天不一樣,我是想好了的,想好了我的前世今生,但在這畫隔生死的三生畔,娘有苗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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