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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去,甄嬛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我臉上笑容微斂,領了菊清走出。
之後幾日,甄嬛果然請了我和淳兒賞雪。嬉笑打鬧之中,甄嬛每每提及甄衍的事情。我以為她是宮中孤獨度日,難得見得家人,興奮非常。只微笑傾聽。然而,甄嬛卻轉而提及薛家小姐。我取笑她道:“知道的說是你哥哥娶新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代你哥哥拜堂呢。竟是比甄公子還要上心許多。”
甄嬛聞言,眼中閃過驚疑不定。說起薛小姐身世時,時常偷覷了我的神色。直到此時,我才明白甄嬛舉辦的這次“賞雪”,目的不在看雪而是看人心。心中大怒,甄衍做出一副被心上人傷害的神情,甄嬛又在此鬼祟刺探。當甄衍是個香饃饃麼,我安陵容會稀罕他?!
猶如吞了蟲般的噁心,我漸漸避開甄嬛。正月下旬,方海說我身體已經調養的差不離了。我把心思都轉移到皇上身上。
正月二十二,大雪初晴。倚梅園的梅花在晴光雪映之下,紅的嬌人。這日大早,我身著芙蓉色大褂,下身是暗花細絲褶裙,披著桃紅的風衣,仔細裝扮妥當了,帶著菊清去倚梅園賞梅。
倚梅園內,枝枝蔓蔓的梅花開得花團錦簇。潔白的雪為煙紅的梅覆上冰霜之色,卻更顯得嬌豔。清淡的冷香縈繞鼻息胸懷,潛進人心底,劃開內心的憂愁。我正沉醉於梅的風情,菊清小跑過來道:“小主,皇上來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滿肺腑的幽香。折了一支開得正濃烈的梅,拿在手心之中。面上浮現出對梅的喜愛,又絲絲繞繞的夾纏了些閨怨,曼聲唱道:“舊時明月,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但怪得竹外疏花,冷香入瑤席。
江國,正寂寂,嘆寄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 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一曲唱罷,身後傳來戲謔的聲音:“蓉兒一曲幽怨歌與梅,可惜梅卻傲骨錚錚不識得蓉兒的柔腸百轉。”
我乍然聽到聲音,身形一旋,受驚的白兔般藏於梅樹之後。看到是玄凌,慌忙跪下行禮道:“陵容不知皇上也來賞梅,擾了皇上的雅興,求皇上贖罪。”玄凌走至我面前,向我伸出手,道:“蓉兒的歌聲如暖風拂過樹梢,連這梅上的雪也給唱化了。更何況朕的心?”
我聽他露骨的話,急忙四顧,李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帶著菊清退出幾丈遠。我臉上滴血似的嫣紅,眼波橫流,嗔道:“皇上拿話逗弄嬪妾呢。”額頭微低,幾欲把臉藏在玄凌懷中。玄凌托起我的下顎,輕柔的呢喃道:“蓉兒語唱幽怨,可是在怨朕不去看你?”
我心中一驚,玄凌這話猶如男女間兩情繾綣時的調戲,只是他是皇帝,身為後宮妃嬪怎能去怨?只是這時候說不怨極不相宜。我移開雙目,看著盛放的梅,幽幽的道:“嬪妾想皇上了。”如此大膽表白,我的聲音已是低不可聞。
但是玄凌還是聽見了,他牽住我的手,溫和道:“今日天氣晴朗,蓉兒可願意陪朕共賞梅園美景?”我鬆了一口氣,知道成功引起皇上注意,低聲道:“嬪妾願意。”
順理成章的,這日晚,皇上點了我的綠頭牌。雖然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但是他的心思大多還是在棠梨宮的甄嬛和淳良媛身上。我暗暗心急,這樣一兩日的機會,孩兒如何能來?看著香爐裡嫋嫋升起的香菸,我心裡升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看著手中費了幾日功夫才製出的瑩白的粉末,誰能想到這樣白雪似的顏色,竟是能催發人□的淫邪之物?囑咐寶鶯仔細收好。我裝扮一新,帶著菊清精心煲的湯,向皇上的儀元殿而去。
以獻食爭寵的妃嬪何其多,我這樣做也只是提醒皇上還有我這麼一個人。然而玄凌晚上卻駕臨我的嵐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