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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立刻裂開一個大洞，外面明媚的陽光照了進來。

防毒口罩從揹包裡掏出繩子，系在屋子正中的木頭柱子上，然後將繩子的另一頭丟擲洞口，垂到樓下。

顧沈第一個爬下去，防毒口罩和衝鋒眼鏡先用繩子把瘋女人放到地面上，然後才陸續爬了下來。

外面是一片茂盛濃密的森林，目之所及，荒無人煙。

衝鋒眼鏡又重新戴上了衝鋒眼鏡，仰起頭仔細觀擦太陽的方位，大概估算出方向，抬手指向右邊。&ldo;走這邊。&rdo;

才剛見證完那樣殘忍的一幕，幾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只顧埋頭走路，誰也沒有說話。

顧沈從震驚之中漸漸回過神來，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越想越生氣。如果姑勒族沒有這樣邪惡的風俗，馮瑤又怎麼會變成飲血噬骨的惡魔?馮瑤固然有錯，但錯的不僅僅是她，而是身處這個邪惡的文化之中，卻又無所作為的每個人。

如果一種文明，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那它是否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伴隨著憤怒，一種奇怪的力量像潮水一樣在顧沈體內湧動著，彷彿他真的擁有毀滅文明的力量。

&ldo;別想了。&rdo;防毒口罩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靠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ldo;違背天地常理的人，自然會遭天譴。&rdo;

&ldo;可是他們的惡習延續了數百年，為什麼還沒有遭天譴?天上的神仙都瞎了嗎?&rdo;顧沈忿忿不平。

防毒口罩被他說得一愣，還是衝鋒眼鏡解了圍。&ldo;神仙要管那麼多事情，天譴難免有遲到的時候。對吧?&rdo;衝鋒眼鏡沖防毒口罩一笑，防毒口罩點了點頭。

&ldo;好吧，&rdo;顧沈還是一臉不高興，&ldo;要是一週之內等不到天譴，就是坐牢，我也要放火燒了這個鬼地方。&rdo;

&ldo;一週?&rdo;防毒口罩瞄他一眼。&ldo;三天就夠了。&rdo;

顧沈不明白防毒口罩為何說得這樣信心滿滿。&ldo;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rdo;反正要是沒天譴，他就回來放火燒了盤陽山!

三個人走到林中一片空地，打算停下來稍作歇息。

衝鋒眼鏡在四處撿了些乾柴，生起一堆火，在火堆裡擱了個搪瓷碗，煮了些野蘑菇。

瘋女人聞到食物的香氣，竟然醒了過來，一看見他們便拼命掙紮起來，無奈手腳都被綁死，無法掙脫。

&ldo;喂，別怕，&rdo;顧沈走過去，蹲在女人身邊，&ldo;是我們把你救出來的，我們是想幫你。&rdo;

&ldo;嗚嗚嗚嗚哇‐‐&rdo;女人還是拼命掙扎著，口中不斷嗚咽。

衝鋒眼鏡最先回過神來。&ldo;她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rdo;

&ldo;真的嗎?&rdo;顧沈將信將疑，伸手去撕女人嘴上的膠帶。&ldo;我幫你撕下來，你可不許咬我啊。&rdo;

沒想到膠帶剛被撕下，女人竟然大喊起來：&ldo;快走!快離開這裡!&rdo;

顧沈完全不明白。&ldo;哈?我們好不容易才跑出蠱場，為什麼還要跑?&rdo;

&ldo;快走!&rdo;女人雙眼通紅，拖著哭腔。&ldo;再不走他們就要來了!&rdo;

&ldo;誰要來了?&rdo;

顧沈正在問，眼前的草叢中卻出現了幾雙腳，一抬頭，他們竟然已經被上百個村民包圍了起來。

包圍他們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扛著鋤頭、鐵鏟，有的拎著木棍、鐮刀。顧沈甚至看到了鄉村巴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