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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一片驚呼,何辜更是少見地瞪大了眼。
有幾個前排小女生嬌滴滴地問道:「江老師去哪兒了?」
「江老師家裡出了些事情,所以近期都不會來上課了。」秦殊說的委婉,但話裡話外都是同一個意思:江知許辭職了。
這個念頭猛地成型,讓人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說到江知許,何辜就總忍不住聯想起謝如塵。他最近避著周晚溪,外加那男人最近也沒搞什麼事,去對方小診所的機會便少了很多,甫一放學,他就快速收拾了書包,往診所沖,誰料天不遂人意,又與周晚溪狹路相逢。
兩人在門口尷尬地對視,最後周晚溪率先撇開眼神,不自在地說:「進去吧。」
何辜訥訥地點了下頭,心裡卻控制不住地難過,他暗罵自己真是事多:自己要和他劃清界限,現在人家真的做到君子之交淡如水了,又覺得空落落的少了些什麼。
他把這些想法全拋到腦後,緊跟著周晚溪進了診所。
出乎兩人意料,診所已經差不多搬空了,謝如塵正收拾著最後一點雜物,見到他們只是撩一撩眼皮,語氣不鹹不淡的,沒了當初的熱情:「我以為你們倆再不來了呢。」
周晚溪站一邊,問道:「你也不準備在這裡了?江老師呢?」
「小孩兒,話怎麼那麼多。」謝如塵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是啊,我不幹了,這診所也不賺錢,趁早關門大吉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他看向何辜,見對方抿著嘴沒有要說話的樣子,於是繼續說:「至於你們江老師,別問我了吧。」
謝如塵垂著眼收拾東西,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可能回家去了吧。」
「你和他的家嗎?」何辜冷不防問。
謝如塵沒預料到,本來打算糊弄了事,這會兒也只好摻了些真話:「我跟你說過吧,我開診所就是為了情懷,為了我跟你江老師那點說出來都嫌可憐的情懷。」
他笑了笑:「現在這情,他不要了;懷抱,我收回去了。這樣說你們懂嗎?」
江知許走時暴怒陰戾的表情還在他眼前不分日夜地晃著,讓他夜晚睡不著,白天卻跟做夢似的輕飄飄,閉上眼就是他被抵在門上,用力地親吻,江知許多溫柔啊,那麼生氣了還記得用手掌兜住他的後腦勺,親一下問一句,到最後幾乎哽咽,「謝如塵,有種你再說一遍。」
他那時候是什麼樣的?想必面孔應當醜陋又猙獰,額發凌亂地垂在一旁,身上還有夜裡歡/愛青青紫紫的痕跡,他就那樣垂著頭,又說了一遍:「江知許,我們分手吧。」
「我累了,我不想過這種生活了。」
後面發生了什麼他已經全然忘記,只是用盡這輩子的體面撐住彷彿被折斷的脊樑,然後他聽見房門轟然的響,在狹小/逼仄的出租屋裡那麼突兀——
他和他的愛人,就此分道揚鑣。
謝如塵竭力控制著自己不時時刻刻回想,但腦海里空空如也,經年的甜蜜讓他每分每秒都受著煎熬,只能靠幻想江知許如今的生活來聊做慰藉。
江知許應當已經和家裡人和好了吧?會不會被安排一個端莊大方的未婚妻呢?
他將自己放在火焰中炙烤,他活該如此。
周晚溪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想,讓他得以抽空看看這兩個他特別關照的男孩,卻不慎發現了端倪,於是他勉強的勾起一個輕佻的笑容:「喂,你們倆怎麼回事啊?」
「沒怎麼。」周晚溪冷不防被問,僵硬/了一下,但到底是成長了,沒再多說什麼,「謝醫生,你走了」
他想說,你走了何辜怎麼辦呢,可話到嘴邊又改成:「你走了我們還能聯絡嗎?」
謝如塵笑了,兩隻手一人一邊地摸著兩個高中生的頭髮,「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