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賞罰之道(第2/3 頁)
藥膏,沈黎硯找到藥箱,拿出藥膏摳出一點塗在唇上按揉了一小會兒,再將藥箱收拾妥當,才坐在一旁等他一起去上課。
幸好她平日裡起得早,否則今日這麼一拖拉,肯定露餡兒和遲到。
想到這裡,她真的恨死姬冥修了,她就知道,他一來準沒好事。
眸光一時黯淡,她想回西涼了...
上午是陸放雅的《策論》課,想到他,她內心的傷感才漸漸淡了下去。
講堂上人滿為患,幾乎座無虛席。幸好傅乾機靈,提前讓其他學子給佔了座位,他們倆才勉強坐下。
位置正好靠前,可以近距離看到講臺上的陸放雅。
他今日依舊白衣勝雪,清雅脫俗,幾縷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平添了幾分如夢似幻的朦朧美感。
他坐在那裡即使不言不語,那種溫雅柔和的既視感,也讓人禁不住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
太陽熾烈耀目,卻會灼傷眼睛;明月清冷淡雅,卻也溫暖人心。
沈黎硯不由想起她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這般溫潤淡然,絲毫不因她被暗夜門追殺而棄她遠去,反而用得來不易的赤龍丹為她續命療傷。
她那時也是因此而逐漸信賴於他,並在任何時候都對他毫不設防的,那種全心信任而放鬆的姿態,她目前也只在他面前展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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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堂內傳來他清越的聲音:
《傳》曰:“賞疑從與,所以廣恩也;罰疑從去,所以慎刑也。當堯之時皋陶為士。將殺人,皋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執法之堅而樂堯用刑之寬。四嶽曰‘鯀可用’,堯曰‘不可,鯀方命圮族’,既而曰‘試之’。何堯之不聽皋陶之殺人,而從四嶽之用鯀也?”
他起身問道:“聖人之意何在?”
堂下有學子舉手,陸放雅頷首,示意那位學子回答。
學子起身道:“《尚書》說,罪行輕重有可疑時,寧可從輕處置;功勞大小有疑處,寧可從重獎賞。與其錯殺無辜的人,寧可犯執法失誤的過失。這是告訴執政者,應保有忠厚之意。”
陸放雅點頭贊同,示意那位學子坐下,他轉身道:“世人都道賞罰分明,然能真正做到者,寥寥無幾。可賞可不賞時,賞就顯得過於仁慈;可罰不可罰時,罰就超出了義法。此間力度,難以把控,故仁可過也,義不可過也。”
有學子提出了疑問:“陸大人,如此賞罰,會不會有失公平公正?”
“是啊,陸大人,如果不能嚴刑峻法威懾那些重罪之人,反而對他們寬以待之,那整個社會豈不會變得盜賊橫行、民怨四起了?”
“確實,有罪者優遊獲免,無罪者妄受其辜,是啟奸邪之路,長貪暴之心。正義何在?”
陸放雅一一聽完,才緩聲道:“商君重法而致秦亡,漢武尊儒而民風樸,何故?”
有學子回道:“是以仁政與暴政之別也。”
陸放雅點了點頭,“遠不在此。太康十年,魏鴻圖主持科考之際,安排侍從於考場外圍督查違規違紀行為,以戒絕科考資料外傳之弊。然侍從們亦欲謀取考生的好處,便陽奉陰違應付於他。
他們將考試內容寫在紙上並貼上於魏鴻圖的官服夾層,當他進入考場,被侍從們服侍脫下官服後,侍從們就悄然撕下官服內字條,傳遞給外面的考生。結果,科考舞弊案發生後,皇帝重罰魏鴻圖,下令將其斬立決。”
堂內考生聽到此處,開始喁喁私語。
他的聲音溫潤堅定,“如若緩刑輕罰,允以監察之人充足的時間切實查究,類似的冤假錯案或許就不會輕易再上演。”
沈黎硯心有慼慼,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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