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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的時候兩個人都累得夠嗆，一身的汗，攤在床上。孫建軍眼前發暈，大腦裡一片空白，連個手指頭都不想動，呼呼地只剩喘息。平靜好一會才有點意識，出乎意料而又違心地發現，原來做0比做1慡啊！

接到吳稚電話的時候，羅赫正要跟羅橋去吃飯，說好了弟弟請客。他答應過陳紀衡，所以對吳稚的詢問也只是敷衍一下，沒提出太多的具體意見。陳紀衡雖然接觸時間短，但在羅赫看來，那小子和十年前一樣靠譜，比孫建軍強多了，肯定自有分寸，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再說，羅赫內心深處還有他的不自在。

孫建軍那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地話，讓羅赫好幾天沒睡著覺，他是不敢承認的，可隱隱又覺得有些恐懼。這次跟弟弟出來，也有個擺正姿態的意思在裡面。羅赫很嚴肅地警告自己，不許深想了，那沒什麼意義。

羅橋一心一意想跟哥哥道歉，特地把飯店定在一家川菜館。羅赫愛吃辣，好像對這玩意不敏感，每次羅橋被辣得滿嘴通紅，嘶啦嘶啦直吸涼氣，他哥跟沒事人似的笑著瞅他。羅橋鼻尖紅紅眼睛紅紅，像只可憐的兔子，對哥哥的淡定自若頗為怨念。

羅赫一看選的飯店，就知道弟弟這次是挺用心的，他嘴上不說，心裡卻十分高興。不過這飯店他太熟了，跟經理打個招呼，就算只有倆人，也要了一間包房。

服務員拿著紫紅色鑲金邊的精緻選單過來，請二位點了菜，道：&ldo;現在走菜嗎？&rdo;

羅赫剛要點頭，羅橋卻道：&ldo;等一會啊。&rdo;拿起手機按了個號碼，過一會道，&ldo;喂，你到哪了？……嗯，換包房……213…嗯，好，好。&rdo;按斷電話對服務員道，&ldo;行，走菜吧。&rdo;

羅赫心底一沉，那股子愉悅勁全消失了，貌似隨意地問道：&ldo;還有誰？喬娜麼？&rdo;

&ldo;是啊。&rdo;羅橋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ldo;她在中街呢，我正好叫她過來一起吃午飯。&rdo;

羅赫慢慢點點頭：&ldo;哦。&rdo;忽地沒了胃口，點起一根煙。

不大會功夫，喬娜走進來，看見羅赫，禮貌地打招呼：&ldo;羅大哥。&ldo;羅赫微微一頜首，算是回應。羅橋把身邊的椅子拉開：&ldo;坐吧，逛累了吧。&rdo;

&ldo;還行。&rdo;喬娜摘下紅色的圍巾，&ldo;今天可有點冷。&rdo;

&ldo;買什麼了？&rdo;

&ldo;本來想買個化妝品，一問活動明天才開始呢，再說吧。&rdo;

&ldo;那明天我陪你去。&rdo;

兩個年輕人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美好的氣息，活潑潑地像在森林間奔跑嬉戲的鹿。

羅赫沉默著，一口一口地吸菸。

喬娜低低咳嗽兩聲，下意識扇扇面前的煙。羅赫把香菸掐滅在菸灰缸裡，道：&ldo;服務員，把菸灰缸撤了。&rdo;

他聲音不大，也不見有多嚴厲，只是包房裡的氣氛陡然壓抑了下來。喬娜覺得尷尬，用眼睛瞄著嚴肅的羅赫，對方面無表情，像一尊鐵塔。喬娜莫名的有點怕，那人的眼睛裡有一種陰鷙的東西，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頓飯讓羅赫吃得沒滋沒味，一陣一陣煩躁難安，幾次想起身離席，又怕弟弟掛不住臉。

羅橋卻沒太在意這些，三個人裡就屬他吃得最歡實，還時不時給哥哥夾菜，給喬娜夾菜，又抹汗又灌飲料。逗得喬娜直笑：&ldo;瞧你，快擦擦鼻涕吧。&rdo;說著遞過來一張餐巾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