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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野只留下一句話:&ldo;你要真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擔心。&rdo;
說完轉身離開。
陸阿澗深呼吸,急忙跟上。
回到酒店,徐宴文還在大廳等她,周圍進出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這就是首席的魅力。
陸清野把阿澗交給徐宴文,心情複雜,仿似嫁女兒一般。徐宴文向他一挑眉,摟過阿澗的肩,轉身離開。
背過他,徐宴文臉上的輕鬆消失不見,直待到走出一段距離,才低聲問阿澗:&ldo;怎麼樣?&rdo;
阿澗回他:&ldo;我瞎編了一段話,他沒起疑。&rdo;
徐宴文看一眼黑沉沉的夜幕,道:&ldo;有些事,他不知道為好。&rdo;
陸清野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大早陸清野和宋蠻啟程回京,徐宴文好不容易休假,同阿澗留在敦煌還要遊覽一段時間。
宋蠻心思在歸山的郵件上,一晚上沒睡好,上了飛機睏意止不住,她沉沉睡過去。
久違的夢回來了,最關鍵的一環,少年在北宋最後的日子。
自1120年,少年從歸山的畫中世界出來後,他再也沒見過他。
那場如夢一般的遭遇好像從未存在過,只是從這世上消失的同伴,那個由歸山假扮的同鄉,一直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少年又變成孤身一個人了。
他科舉入仕,周旋於朝堂。他憂心忡忡,這朝局的走向與歸山的預言分毫不差,他甚至理不出頭緒,眼睜睜看著他的國走向既定的結局。
長此以往,心病難醫,竟是直接垮掉了身子。
訊息傳到平江陸家,急壞了長輩,他的兄長擔憂趕來。少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木訥沉著,不擅表達情感的哥哥,露出如此焦急的表情。
第 30 章
他一路風塵僕僕,嫌水路太慢,況且如今冬季越來越漫長,河流解凍越來越晚,他棄了船從江南平江取陸路而來,不知跑壞了多少匹馬。
到了汴京,連口水也顧不上喝,衝進他的臥房,看到的已經是弟弟骨瘦嶙峋的病體了。
少年雙頰深凹進去,面色發黃,手上儘是可怖的青筋。惟有一雙眼睛,亮光不減。
他的兄長大跨步走上前,握住他咯人的手,心痛到無法呼吸,額頭上冒出大顆汗水,責他:&ldo;你這是何苦?&rdo;
&ldo;有勞兄長前來看我。身為大宋子民,這本就是我該做的。&rdo;少年突然咳嗽,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裡冒出來。
少年的兄長趕忙從懷裡掏出手帕,揩乾流到脖子衣領下的血。他這個弟弟從小最愛乾淨,怎麼就變得如此狼狽了呢?
&ldo;可是你成功了嗎?做著徒勞無功的事,現如今還白搭了性命!若不是陸家在汴京的遠房親戚無意中得知你的境遇,只怕我們都被你蒙在鼓裡,任你一個人自生自滅,客死異鄉嗎?&rdo;
兄長痛心,小時候弟弟調皮,四處搗蛋,可頭腦卻是一等一的聰穎,早年識字,通讀五經,整個平江再找不到比他更聰明的小孩。
他雖性格木訥,也是對這個弟弟處處疼愛,有吃食第一個給他,有好看舒服的衣料他也不搶。當初讓他一個人上汴京遊學時,是多麼恣意張揚的少年郎啊!
少年按下眸光裡的情緒,只說:&ldo;我對不起父親、母親還有兄長,我只悔我這身子撐不到最後。&rdo;
&ldo;你沒有對不起我們,你對不起你自己!兄長這就帶你回平江,回去家裡,你一定能好起來的。相信兄長,相信兄長。&rdo;少年偏頭看著他,虛弱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