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第1/6 頁)
潮溼的氣息散開,賀歲安心裡升騰起一股熱氣。
熱氣將她四肢百骸燒得酥癢,指尖都是麻的,呼吸有溫度,祁不硯的溫度異於常人,灼燙,叫人忽視不得,思緒隨著他走。
賀歲安的肩頭、鎖骨變得略潮溼,身上的齊胸襦裙生了些褶皺,少年頎長的身軀覆蓋著她。
但他的手支在她身側,撐起自己,不會壓著她。
呼吸相碰。
唇與面板摩擦,賀歲安只覺愈發地燙,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立刻出聲解釋,因為身體似乎也在享受這種粘稠的接觸,令她驚訝。
也有可能與感情無關,是生理性的享受,純粹是身體感受到快意,自主做出了接受的反應——她腦海裡忽然冒出這句話。
像以前在哪裡接受過類似的知識,留存在潛意識中。
還有——
生理慾望並不可恥。
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賀歲安心臟撲通撲通跳,她也說不清自己的真正感覺是什麼。
好像並不排斥。
她一向是不排斥和祁不硯的親密接觸,可更進一步的事呢。
不知道。
還沒考慮清楚。
在祁不硯還要往下親吻之時,賀歲安捧起他的臉,與他接吻,唇齒間水漬聲起,她羞紅了臉,含糊道:“今晚先這樣吧。”
祁不硯被賀歲安親吻著,便也就隨她了,抬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五指插進了她的髮間,泛白的手指與她烏黑的發形成鮮明對比。
賀歲安的手環住祁不硯的脖頸,張嘴,給予他想要的親密。
翌日一早,朝陽初升時。
賀歲安來到鍾良阿爹住的那間小木屋,心繫阿爹的鐘良早早在屋外候著,他們進去,他就出來,絕不過問、打擾他們做事。
木屋的門是關閉的,外面的鐘良只能聽到少許的動靜,不能覷見裡面的場景。他也沒這個打算,既然選擇相信,那便相信到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鍾良讀過兩年書,識得這個道理。
然而,他還是有點緊張。
鍾良頻頻往緊閉的房門看。
意外無處不在,他不僅擔心自己的阿爹,也擔心賀歲安、祁不硯。雖是一場交易,但鍾良認定了他們就是願意幫助自己的好人。
不清楚外邊的鐘良在想什麼的賀歲安按照昨日的步驟,去烤熱匕首,遞給祁不硯。
他熟練地解下護腕,撩起袖口,露出一截手腕。
蝴蝶銀鏈有時會滑下來。
賀歲安過去替扶住祁不硯手腕處的蝴蝶銀鏈,蝴蝶銀鏈本該是冰涼的,被他的體溫暖和,變得不那麼冰涼了,還帶有他的氣息。
她看了一眼蝴蝶銀鏈。
天水寨的蝴蝶銀鏈很美,誰能想到竟可以定一個人的生死。
美又危險。
賀歲安發現今天的小木屋沒了之前那股濃重藥味,
一看就是被人仔仔細細地清理過了。清理小木屋的人,不難猜是鍾良。
鍾良自知藥味燻人,昨天沒來得及收拾小木屋,昨晚連夜收拾了一遍,還用了一些花草去味,確定沒太重的藥味才回去休息的。
祁不硯對味道很敏感,自然也能感受到小木屋的味道變化。
他能更專心做事了。
祁不硯要在老人的手腕割出第二道傷口,與之相對應的,他也會用天蠶絲在自己的手腕割一道新傷口,以血餵養尚未完全生效的蠱。
割舊的傷口容易傷到筋骨,不利於恢復,萬一遇到需要殺人才能解決的事,會產生一定的阻礙,他會減少這種情況的發生。
匕首劃破老人乾癟、色澤暗沉的面板,似能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