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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言為定?&rdo;
&ldo;一言為定。&rdo;
&ldo;把手伸過來。&rdo;
&ldo;這兒呢。&rdo;
於是,第一個對話者的手,換句話說,他大大張開的五指使勁地搖晃著第二個對話者冷冰冰地伸過來的兩根指頭。
&ldo;順便說一下,&rdo;第一個人說,&ldo;今天上午十點十七分,我就用電報給我的表妹發了法令的全文。&rdo;
&ldo;而我十點十三分就把它發給《每日電訊報》了。&rdo;
&ldo;棒極了,布朗特先生。&rdo;
&ldo;太棒了,若利韋先生。&rdo;
&ldo;我會回敬您的!&rdo;
&ldo;這可不容易!&rdo;
&ldo;那也得試試!&rdo;
說著,法國記者友好地向英國記者敬了個禮,英國記者也帶著英國式的呆板點了點頭,作為還禮。
這兩個捕捉新聞的獵人,總督的法令和他們沒有關係,因為他們既不是俄羅斯人,又不是來自亞洲的外國人。於是他們都出發了,而他們之所以一起離開下諾夫哥羅德,那是因為同樣的本能驅使他們向前。所以很自然他們乘坐了同樣的交通工具,並在到達西伯利亞大草原之前要走同一條道路。不論是旅伴,朋友還是敵人,在&ldo;獵期開始&rdo;之前他們還有八天時間,到那時可就是狹路相逢智者勝了!阿爾西德&iddot;若利韋採取了主動,去接近他的對手,哈里&iddot;布朗特儘管很冷淡,但還是接受了。
不管怎樣,這一天吃晚飯的時候,總是心直口快,甚至有一點饒舌的法國人,和總是矜持嚴肅的英國人坐在了一張桌上舉杯同飲,喝的是貨真價實的克利果(cliot)酒,六個盧布一瓶,是用附近地區樺樹新鮮的汁液釀出來的。
聽著阿爾西德&iddot;若利韋和哈里&iddot;布朗特這樣聊著,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心想:
&ldo;我沿路可能還會遇見一些像這樣的又愛打聽又守不住秘密的人。我最好離他們遠一點兒。&rdo;
利瓦尼亞少女沒有來吃晚飯。她正在船艙裡睡覺,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不想把她叫醒。所以,夜幕降臨以後,她沒有再出現在&ldo;高加索號&rdo;的甲板上。
漫長的黃昏使空氣清爽下來,這使經歷了白天的酷熱的乘客們如獲至寶。夜深以後,大部人甚至聯想也沒想回到船艙裡去。汽船開得很快,帶來陣陣微風,乘客們躺在長凳上,愜意地呼吸著這清涼的空氣。在一年中的這個時候,在這個緯度下,天空在傍晚和第二天早晨之間幾乎不會變暗,這使得舵手能遊刃有餘地穿梭在伏爾加河上來來往往的船隻中間。
不過,在十一點與凌晨兩點之間,月亮出來了,天也差不多黑下來了。甲板上幾乎所有的旅客都睡著了,一片寂靜,只有槳片有規律地擊打水流的聲音還可聽見。
一種擔憂使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睡不著覺。他走過來又走過去,但始終是在汽船的後部。不過,有一次他偶然走過機艙,來到了二等旅客和三等旅客所處的那段甲板上。
那裡的人都睡著了,不僅是躺在長椅上,也有的躺在包裹上,甚至就躺在甲板的地板上。只有值班水手還站在艏樓上。左舷和右舷上的舷燈發出兩道微光,一道紅的、一道綠的,將幾縷傾斜的光線灑在汽輪兩側。
必須小心翼翼地走路,否則就會踩著那些睡著了的人,他們東倒西歪,躺得到處都是,這些人大部分是農民,習慣於躺在地上,所以能躺在甲板面上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