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坊裡行(2)(第2/3 頁)
本是尋常事,你非想快一點,無外乎就是施恩立威……而施恩靠本錢,立威靠狠勁,若是都做不到,便只能忍耐一時,靠本事、品性讓人漸漸傾服,或者修為、官位上去了,有了個人的資本再說。”
秦寶沉默了一陣子,忽然來問:“張兄你呢?咱們來東都,本是我承了你的義舉,結果到了東都,我直接入了中鎮撫司的錦衣巡騎,你卻來做沒前途的淨街……巡街校尉……心中不怨嗎?”
怨個鬼!
張行心中暗暗吐槽……且不說前線全軍覆沒而朝廷有意遮掩,以至於自己這種人不好太早招搖過市,只說自己偽作失憶這事,足以讓白有思那心思縝密的小娘皮生疑,連個東都戶口都沒有,人家給個考察期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連已經墮落到宛如幫會的淨街虎都知道給七天考察期呢,何況是真正嚴密的錦衣巡騎?!
這可是天子腳下的中級公務員!
放自己那個時代,別說試用期、考察期了,怕是能內捲到大逃殺玩起來。
所謂年薪百萬程式設計師比不上年薪五萬的公務員……這話在張行來的那個世界屬於他這種鍵政鍵史段子手的段子,但在這年頭,恐怕還真就是這樣。
當然,心中如此,張行面上卻絲毫不顯,嘴上也高尚的過分:“不至於,若是你能替我往吉安侯府或者靖安臺琅琊閣中借書不停,我倒是更喜歡眼下這種生活,一簞食,一瓢飲,一本書,身在陋巷,人不堪其憂,我不改其樂……豈不美哉?”
秦寶怔了一下,明顯有些敬意,但片刻後,他稍作猶豫,還是繼續來問:“張兄……你跟我說句實話,你真沒有想著替你那位夥伴家中報仇什麼的?”
“想著呢。”張行抬眼去看對方,吐字清晰、言語明朗,似乎陡然酒醒。“真想著呢!但我最起碼知道,不到宗師境地,就不該有半點念頭……而且不光是想著紅山的事情,我還想著落龍灘的事情呢,可同樣的道理,不做個尚書、封個侯爺,我也不會去往朝中找由頭……男兒當自強,強了,才有資格想一些事情,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秦寶搖了搖頭。
“我倒是有些話想問你了。”張行忽然展顏而笑。
“張兄隨便問。”秦寶也坦然自若。
“你家中不過幾十畝地,卻居然捨得讓你去習武,捨得與你買馬?你一個村寨中的豪傑,教養這般好不說,遇到來都城的機會,也居然片刻不得遲疑……僅僅是因為人家白巡檢長得漂亮?”張行戲謔來問。
“我就知道瞞不過張兄的眼睛。”秦寶這次倒沒有什麼臉色變化,似乎是真的預料到了。“但不是刻意隱瞞,而是不足掛齒,或者反而說出來有些礙事……我曾祖父在東齊鼎盛時,乃是東齊一百二十郡中的一郡太守,祖父也是一位齊國執政親王的錄事參軍,多少算是官宦人家……但到了大魏朝,你也該曉得。”
張行當然曉得,這些天他不停看書,雖說很多描述明顯雲裡霧裡,但對於感受過資訊爆炸的他而言,另一些事情倒也算是一點就透。
比如說這東齊,其實早在大魏前身的大周時便存,而且一度據東境、河北而系淮東,煌煌然佔據天下大勢四五分;而大周與大魏,加上之前的一個朝代,明顯是同一統治集團的內部更迭,都是一夥子以關隴為根本、遙控巴蜀的軍閥世族自家換位而已……這種情況下,兩國交戰綿延達數百年,那東齊的統治階層作為大魏、大周啥的主要軍政對手,自然是要在滅國後被嚴重壓制的。
實際上,不光是東齊故地,包括之前大梁所在的南方江東地區,因為一些緣故一直服從中原卻始終沒能納入有效統治的北荒地區,都與朝廷有嚴重的政治隔閡。
而這,非但解釋了為什麼秦寶想出人頭地,也解釋了為什麼徐大郎要嘲諷秦寶,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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