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她想到廖景芝解釋吵架僅僅是因為生活摩擦,想到曲延亭對疏於陪伴而向她表示歉意,想到葉書揚扣住她肩膀狀似安撫的動作,還想到難解的物理題。
明明事情並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可她不知道自己在糾結、矯情什麼。
這種感覺好似在解一道複雜的題目,她連解題的思路都找不到, 就更別說求得其中的答案了。
越思考,越混亂。
思緒飄到無解之時, 窗戶滾輪在軌道上移動而發出的輕微摩擦聲,打斷了她的神思。
曲珞抬頭望去, 葉書揚正低著頭拿起垂在窗臺邊的傳聲筒。
他剛洗完澡, 整個人都泛著層水汽,發梢還濕漉漉地滲著水,水珠順著鬢角漸漸沒入黑t的領口深處, 單薄寬鬆的t恤鬆垮地套在身上,看上去更多了些頹散的懶意。
兩人的臥室窗戶正好面對面, 房間的距離也不遠,基本上拉開窗簾往外瞧一眼,就能看到對方臥室的格局。
「這玩意兒還能用嗎?」葉書揚邊說著, 邊將傳聲筒的紙杯貼在耳邊, 動作間, 牽扯著曲珞掛在紙杯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小學時期,傳聲筒遊戲特別流行,曲珞也跟著做了這款特別的、帶有鈴鐺的傳聲筒。
興致高漲時,她幾乎每晚都會扯一扯自己這邊的紙杯,用鈴鐺聲將他喚出來,接著再用傳聲筒和他聊天。
即使聊的話題都沒什麼營養,但兩人總能聊很久很久。
後來,那股熱潮過去了之後,這款傳聲筒也被閒置了。
可即便如此,他倆依然默契地將各自的傳聲筒垂掛在窗臺邊,任由中間那根棉線牽連著。
曲珞拿起紙杯,貼在唇邊,小聲地說:「葉書揚,大蠢貨。」
他輕哼一聲:「看來還沒壞。」
曲珞撇撇嘴,沒什麼興致似的低垂下眼眸,沒再接他的話。
下一秒,手中握著的鈴鐺傳來清脆的響聲。
她抬眸看去,葉書揚扯住中間那根棉線,指著手中的紙杯對她說:「它剛才告訴我,它想知道某人在擔憂什麼?」
停頓兩秒,他補充道:「你說過的,傳聲筒就是你的樹洞。」
所以,你願意告訴他,你的困擾與擔憂嗎?
剛才在餐桌上,她明明笑得一如常往。
但他看得出來,此刻的曲珞最需要的是傾訴。
低緩的嗓音透過傳聲筒直達鼓膜:「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們吵架。雖然他倆在我面前還是表現得很恩愛,但我總覺得和以前相比,他們的關係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我說不出來哪裡變了,也許是我爸經常加班,以致於我很少見到他,也或許是別的什麼……」
說到這,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我其實有些害怕,我怕他們的感情出現了裂縫,我也害怕未來可能會發生的變化,我不喜歡改變,也不喜歡分別。」
儘管她清楚地知道,人和人的關係、感情不可能會一成不變的。
可她仍舊本能地抗拒著改變。
她第一次體會到離別的痛苦,還是在童年時期。
那時,曲珞在路邊撿到一隻被丟棄的可憐小貓,因為怕被父母責罵,所以她沒敢帶回家,只能和葉書揚一起偷偷商量著給它搭窩、幫它找食物。
本以為小貓會健康長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時候,它卻突然走丟了。
他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也是在那天,葉書揚第一次看見她哭得這麼傷心。
明明之前和小男生對罵時沒有哭,被別人推搡在地時也沒有哭,可丟了一隻小貓後,她卻哭得狼狽且悽慘,彷彿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般。
再後來,她小學時期最好的朋友在升初中的